“嗯,其也是有心了”趙昺言道。看看周邊,將士們也已經各自領了飯食,圍坐在路邊開始吃飯。
“陛下用膳吧,兩刻鐘后就要上路了”倪亮提醒道。
“好,我們此次遠征,又趕上夏季,白日行軍容易疲勞,又因為車隊行軍造成道路擁堵,可以考慮增加夜間行軍的時間。”趙昺坐下,桌上的菜肴十分簡單,只有一碟咸菜,一盤咸肉,外加一小碗醬,主食也是一碗綠豆稀粥及盤胡餅。他先端起粥喝了一大口,沉思片刻道。
“陛下,我也并非沒有想過,但是夜間長途車隊行軍太過危險。一是,我們道路不熟,夜間行軍容易迷路;二是,夜間昏暗,難以發現伏兵,一旦中伏就危險了;三是,車輛長途行軍,難免會有損傷,夜間處理不便,耽誤行程。”倪亮聽罷不假思索就回答道,顯然他也早就想過這些事情。
“倪大都統,我看你是官當大了,腦子卻愈發糊涂了,是靠想當然做事嗎道路不熟,可以派斥候先行探路,在岔路和險段設置路標,遣工兵修整,甚至設置調整哨,指揮車隊通過;擔心敵軍設置伏兵,同樣可以派出偵騎事先偵察,并沿途設置觀察哨,發現敵情及時預警;怕戰車途中損壞,更可以安排各輜重營工匠隊利用休息時間對戰車進行檢修,及時排除隱患。”趙昺聽了皺皺眉批評道。
“陛下所言極是,是屬下的疏忽,只是聽從了幕僚的建議,而沒有細思”倪亮這人就是有這個好處,自己有錯從不推諉,他想了片刻便承認錯誤道。
“此次北伐,你統軍作戰打的很好,但是切記不可自傲,凡事不可皆聽從幕僚的建議。他們考慮事情,皆是將穩妥放在第一位,尤其是朕在其中,唯恐出現絲毫錯誤。而你作為一軍主帥,切不可只能考慮穩妥,而是要有自己的主見”趙昺拿過一個胡餅先遞給倪亮又道。
“嗯,屬下受教了”倪亮點點頭,也不再多說,接過胡餅夾上些肉便大口吃了起來。
趙昺見狀不再多言,他清楚倪亮的脾性也不計較,其是個心里有數嘴上說不出來的主,自己只要將事情點明,他就會用心去做,且會做的更好,根本不用自己再操心
倪亮接受了趙昺的建議,當日便召集相關人員進行討論,重新規劃了行軍規則,制定了紀律,并更改了行軍時間,避開了最為炎熱的時段。如此行駕晝伏夜行,每日日落后行軍,次日清晨卯時宿營。而有了戰車,只需選擇近水寬敞之地結成車陣即可,開拔也只需按照編隊的順序依次上路。
如此免除了每日結營拔寨之苦,大大加快了行軍速度,而途中有沿途州府和駐軍的協助,并沒有遭遇什么敵情。十日之后行駕已經過郾城、信陽。至此行程已經過半,過了桐柏山就進入荊襄地區,但前方出現了三條路線,又面臨著選擇。
考慮前邊就要進入戰區,且到此已經行軍多日,趙昺下令歇兵一日在此休整,同時令輜重采購所需,檢修車輛,補充馬匹,換下途中生病的挽馬。于是大軍暫時屯駐于羅山,行轅則駐扎在片樹林中,這里大樹參天,涼風習習,卻是個夏日歇暑的好地方。
“陛下,再往前行就是義陽三關,構成了一個三角,正好把桐柏山脈和大別山分割開來,西為桐柏,東為大別,中間有三條狹窄通道,恰好分別被這三關鎮住。經此三個關口便進入荊襄,別無他途可過,因此擇在何處通關還需陛下定奪”在林間的一片空地上,趙昺召集眾人在此議事,選擇下邊的行軍路線。莊公從指著掛起的地圖介紹道。
“平靖關位于桐柏與大別山交匯之處,系三關中之西關。扼鄂豫襟喉,為古今中原要道,有淮漢兵爭要害,形勝控淮南,要害轄楚尾之說。呂氏春秋有始覽與淮南子墜形洲將其列為全國九大要塞之一,歷來為兵家用武之地,古名“冥軛”。春秋時,吳國借兵伐楚,三軍經此,馬不能前,遂改為攔馬墻;三國時蜀將關羽鎮守荊州,陳兵于此,恨不能過關直取中原,故更名恨這關;北魏拓跋氏在關南設平靖郡,即易名平靖關。”
“此關扼守古今南北爭衡,我朝后,因來往行人成群結隊,絡繹不絕,又叫行者關、行者坡等,岳武穆、李庭芝亦曾先后駐兵于此。此關夾山而立,天成峽谷,兩頭窄狹,中間寬闊,易守難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