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行駕走九陽關,這里雖然已在我軍控制之下,但仍有敵軍游騎在關外出沒。一旦與敵遭遇,不免一戰,甚至會引來大批敵軍圍追,而隨扈兵力不足,則陛下依然難免犯險。”田忠連連擺手道。
“若是兵分兩路,又以大軍護送,只能徒步過關。則戰車一旦被襲,在空曠之地自可圈陣自保,但是在山谷中遇襲,無法遣兵退敵,必然會被一把火燒個干凈。”莊公從也是不同意。
“陛下以為呢”見大家爭論不休,難以決斷,倪亮看向一直靜聽的小皇帝道。
“世上哪里有萬全之策,我們一路晝伏夜行,偃旗息鼓,他們又怎知朕在軍中而即便他們查明朕在軍中,可當下朕都不知要從何處過關,他們又如何知曉呢”趙攤開手笑呵呵地道。
“”眾人一聽皆是愕然,卻也知陛下所言正切中要點,自己都不知道如何過關,敵軍又如何做出判斷,即便己方決定后敵方即刻獲知消息,可他們又如何能迅速將消息傳回,并調集兵將迅速設伏或圍捕。不過大家也都明白,保護陛下安全過關的關鍵之處不在于走哪條路,而是在敵做出反應之前迅速過關
兩日后的一個黃昏,城門早已關閉,西城軍兵突然發現城外煙塵暴起,知是大隊騎兵前來才有的征兆,但是這隊人馬并沒有亮出旗號,一時也無法判斷是敵是友,便立刻敲響警鐘。一時間,城中警號四起,城上燈籠火把燃起,將城上城下照的通明,十數門火炮已然裝填完畢,瞄準來騎方向。
時間不長,四百余騎兵已至城下,在火炮射程之外列隊。但見他們身著大宋禁軍軍服,但是仍然沒有亮出旗號,戰馬比之其它騎軍要高大許多,雖然是風塵仆仆,卻也隊列嚴整,絲毫不亂。不過馬刀入鞘,火槍也橫在,馬鞍之上,表示自己并無敵意。
“吾乃大宋禁軍第四軍駐應山縣守將,來著通報軍號”駐守應山縣守軍第四軍三師都統吳峰看明情況,高聲問道。
“我們是淮北行軍總管府直屬騎兵團一營,前來貴部公干,請開城門”城下隊列中一騎前出至城下,隔著護城河向上回話道。
“哦,是總管府的友軍,但本官有責,城門已閉,不敢擅自放行,還請出示通關文牒及腰牌”禁軍第四軍過去屬于江東制置司統管,而淮北行軍總管府乃是江東置司北伐后變更的,其中自有熟識之人,但是天色已暗,難以看清來人面目,他回話道。
“還請將軍放下吊橋,讓下官入城,出示文書請將軍查驗。”下邊之人下馬道。
對方雖然是單騎來見,但是吳峰依然不敢輕忽,令城上兵丁嚴陣以待,防備是敵軍化妝詐城,趁放下吊橋開城之機發起突襲。然后才下令放下吊橋,待其過橋后立刻收起吊橋,半開城門放其進城,又收繳了其所佩戴的武器才讓其上城相見。
“下官參見吳都統”來人敬禮言道。
“譚飛,你不是”吳峰看清來人的面孔后,準備回禮的手停在了半空,如見了鬼般的驚訝出聲,他與譚飛同是帥府親衛營出身,自然熟識,也知道其接任陳墩調到御前護軍侍衛營。作為陛下的貼身侍衛頭領,應該時時伴君左右,可突然出現在這小小的應山縣,讓他怎么能淡定。可見其輕輕搖搖頭,意識到其定是執行秘密任務,否則不會由他執行,所以又把滿腹的疑問咽了回去,揮手讓親衛們后退。
“詳情稍后再敘,陛下就在城外,速開城門迎陛下入城,切記不要聲張。”譚飛見眾人退后,他上前一步附耳道。
“啊”這個消息比之驟然見到譚飛更讓吳峰吃驚,趕緊捂住了自己的嘴,扭臉向城下張望,可黑暗之下又任何能從嚴密的隊列中分辨的出來。
“陛下入城后自有機會覲見,下令開城吧”譚飛見其慌張的樣子,有些好笑道。
“已經驗明文牒,速開城門,迎列隊迎友軍進城”吳峰是收復江南之初,擴軍之時自御前護軍調任禁軍第四軍的,業已數年未見過陛下,一時間還是情難自禁,待平靜片刻壓制住狂喜的心情,才轉身下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