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在身邊,朕睡覺都安穩些,兵部幾次欲升調你去別部,朕左思右想都給駁回了,誤了你的前程啊”趙昺滿是歉意地道。
“陛下言重了,屬下也習慣在陛下身邊,能看著陛下在皇城中住的安穩,屬下就覺得此生無憾了,只求陛下勿要嫌棄屬下老邁將我趕走就好。”田忠言道。
“今晚我們都睡個好覺,養精蓄銳,明日爭取一舉破城”趙昺拍拍他的肩膀笑著道。
“陛下,我們今日渡河,元軍未曾遣兵擊于半渡,途中也未設伏兵,立營之時仍未派兵騷擾。屬下以為他們很可能會發起夜襲,而陛下為何篤定敵軍不會動兵呢”田忠卻不敢茍同,皺皺眉道。
“史弼這老匹夫自以為有堅城在手,又有雄兵十萬,我們無法撼動城池。而其又以為自己勇武,名震湖廣,所以不屑與施用奸計,要堂堂正正與我們戰一場,擊敗你這號稱大宋第一旅的強軍,以震懾我軍,妄圖使朕放棄攻取襄陽的念頭。”趙昺呲笑道。
“呵呵,他倒是張狂,那明日屬下便要其領教下陛下親軍的厲害,先敲掉他的門牙,再拔了其的舌頭”田忠冷笑兩聲道。護軍第一旅本是帥府親衛營改編而成,參加了保衛瓊州,攻廣州和泉州的歷次戰役。又隨陛下作為先鋒打響了反攻江南的第一槍,此后攻臨安,奪平江,戰鄂州的幾番惡戰。此次北伐又參與了江東戰役和徐州、宿州兩大戰役,殲敵數萬,自有他們的驕傲,豈容他人可輕視的。
“對,我們就要告訴這老匹夫屬于他們的時代已經過去了,不是長刀快馬就可踏平天下的時候啦”趙昺也厲聲道。
“嗯,屬下遵諭,明日定會奪下樊城,將陛下龍旗立于城頭”田忠豪氣萬分地高聲道。
趙昺點點頭,又與田忠說了會兒閑話才回行營。而田忠雖得到陛下的暗示,但也不敢輕忽,親自監督部下將壕溝挖的更寬一些,營壘筑的更堅固一些,警戒更嚴密一些。又巡視一遍后,才回到營帳中聽取眾將斥候回報,商議明日如何攻城,成文后報與倪亮批準,然后開始部署攻城事宜
盡管全營官兵枕戈待旦,卻果如趙昺所言元軍并沒有發起夜襲。而次日倪亮也沒有下令攻城,而是親領騎兵旅和一旅統制以上軍官勘察樊城地形,探查敵軍各門的城防,再度研討攻城方案,部署各部的任務,并令工程營準備攻城器械。
趙昺對他們的行動并未加干涉,也未參與討論,任他們自行安排。而他約了王應麟下棋聊天,當然此時正是多事之秋,兩人說著話便不由的轉向當前的形勢。
“陛下,荊襄方面應早得到消息,卻無人前來迎駕,江帥是不是太過自矜了”進入荊襄已經數日,始終不見來人,王應麟也懷疑起自己此前的判斷,對江鉦的所為起了疑心。
“老帥困于宮中,小卒子自然要跳出來逞能了”趙昺拿起卒子拱過河界道。
“江帥重傷不能理事,有人要趁機弄權,有誰如此大膽呢”王應麟怎能聽不出陛下的弦外之音,皺皺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