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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人面對突然而至的災難時第一反應是什么當然是跑。
炸藥包落地后產生的強烈爆炸沖擊,所過之處,堡壘都能被夷為平地,況且只穿著衣甲的兵卒。而炸藥包在人群中爆炸,造成的傷亡被進一步放大,爆炸中心是一個深有三尺許的深坑,人已經直接變成了碎片;靠近中心點的人稍好點,但也是缺胳膊少腿,死無全尸了;半徑三丈以外的人總算留下了全尸,活著的也只剩下口氣;再遠些的大多都活著,卻也被爆炸后的沖擊波吹倒在地,可也是震得兩耳轟鳴,頭暈目眩。
這恐怖的場面足以讓那些沒見過世面的蒙元兵將崩潰,活著的都想盡快逃離這修羅地獄。于是乎轉眼間就變成了大逃亡,爭先恐后的掉頭就跑。但道路狹窄,塞車是避免不了的,恐慌之下就演變成了自相踐踏,變成了另一場災難。
“殺,為兄弟們報仇”獲得了喘息的宋軍,在程瀆的召喚下重新集結在一起,此刻尚有二百來人。他看看自己是屬下,一個個皆是滿身血污,傷痕累累,但看到撤退的敵軍,他還是狠下心來高呼一聲,挺槍追了上去。
“報仇、報仇”眾軍高聲呼和,紛紛跟上指揮使的步伐沖向敵群。
這場追殺如虎逐群羊一般,兩里多長的路上鋪滿了敵尸,四野盡是亡命的蒙元士兵,他們沖垮了營寨前的己方接應部隊,無數人被從吊橋上擠下掉進了護城壕,直到回到營寨中依然余悸未消,仍然試圖跑回城池,結果被連砍了十多人才鎮住場面,停止了逃跑的步伐。
而宋軍后續大隊人馬已經源源不斷的開到西城下,并沿著護城河向東逼至南城下,并展開兵力向南封鎖峴首山與城池間的通路,并修筑工事將山間的蒙元軍隊反包圍于其中,而樊城早在宋軍手中。如此襄陽城與外界的通路僅剩下東門,可又被寬闊的漢水所隔,至此宋軍全面完成了對襄陽城的包圍。
行營在兩日后與荊襄總管府來到西城外第七軍大營,駐蹕在后營之中。趙昺當日視察了一師營區,并接見了承擔開辟通路的兩個主攻營官兵,在軍師主將的陪同下與他們共進午膳,贊揚他們打出了我軍的威風,彰顯出他們是一支有戰斗力的部隊。
而后,由參知政事王應麟宣布了嘉獎令,參戰兩團官兵皆晉升一級,師都統劉潮封侯爵,團統領封伯爵;二團主攻營指揮使程瀆指揮有方,立下殊勛,晉升三級,封子爵,其下官兵皆有封賞,陣亡官兵撫恤加倍。稍后,他與會同王應麟等文武官員前往七軍醫藥院慰問了受傷官兵,囑咐醫官一定要好好救治,讓他們早日恢復健康。
次日,趙昺出營探城。宋軍大營與蒙元城外西營相距不過里許,可以說是雞犬相聞,至敵營外兩箭之地他駐足看去,敵營位于襄陽城西門護城河外,正截斷了入城大路,占地約有方圓七、八里,以夯土墻做圍立寨,外部挖有護城壕,又自護城河引水入壕。
西營背靠護城河,護城河寬達三十余丈,又利用河中的沙洲建有堡壘,作為前哨之外還充當了連接兩岸的吊橋支點。趙昺以為這個設計很好,即減少了工程上的難度,也便于收放吊橋,畢竟以現在的技術水平和材料,造一個一百多米的吊橋還是有一定的難度的,而在收起和放下的過程中,稍不注意肯定就由于自身的重力作用下就斷成兩節了。另外,這個橋頭堡可以作為據點,阻擊敵軍渡河,即使擇地架橋,它也可以對敵軍進行側擊。
“陛下,護城河寬闊,想要將其填平恐怕沒有可能。且不論是架設浮橋,還是以舟船強渡,都會遭到城上敵軍的強力打擊,傷亡必然很大。”伍隆起嘬嘬牙花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