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乃是石堂陳尚德,與眾太學生上諫,請陛下立朱理之學為國學,教化天下;修習圣王之道,安民、平天下”陳普向上行禮道。
“哦,原來是石堂先生,汝怎生還滯留京中”趙昺好像不認識一般,好生辨認了一番才道。
“稟陛下,先生乃是儒學大家,理學宗師,天下士子之楷模。京中眾學子誠心挽留,才暫留京中授學。”見一眾名士終于出頭,張瑞豐也活泛起來,向上稟告道。
“放肆,京師乃是天下大才齊聚之地,吾怎敢妄稱宗師,勿要胡言”陳普卻是一甩衣袖道。張瑞豐不敢再言,躬身訕訕退到一旁。
“石堂先生有治國安天下之策,還請賜教”趙昺擺手讓小黃門退到一旁,望向其誠心求教道。而心中卻是暗罵,真當老子是傻子,你們師徒在我跟前唱出雙簧,便不知你是何人了嗎
“周易有曰圣人以神道設教而天下服矣。”陳普略施一禮道,“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國;欲治其國者,先齊其家;欲齊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誠其意;欲誠其意者,先致其知”
趙昺聽著其侃侃而談,心中惡寒,其所講的內容不過是內圣外王之道,自己從五歲就開始聽幾位師傅講解和學習了,若論熟悉程度比之有國之而不及,不敢說倒背如流,講起來也比其精彩的多。但此時他并沒有打斷,而是靜觀其表演。
多年受教之下,加之現代的理解,趙昺知道在中國哲學中,無論哪一派哪一家,都自以為講內圣外王之道,這也是傳統儒學的一個基本主張,即“內圣外王”。所謂“內圣”的由來就是修身養性,做一個有德性的人;所謂“外王”的由來就是齊家、治國、平天下。
他也清楚所有的“內圣外王之道”其實都基于一個假設修身可以成圣人,圣人可以為王。而事實上,致力于學術的學者,與致力于現實利益的管理者本來就要求有不同的天賦和環境,必須分工而后合作。若把兩者混為一談,反對必要的社會分工,那就是一種糊涂觀點。
而歷史的不幸也恰恰是“內圣外王之道”的假設僅僅是一個不切實際的空想,經不起實踐的經驗。而這種不切實際的“內圣外王”空想和“學而優仕”的觀念惡性膨脹,不僅演繹成“儒道相絀”,攪亂了學術研究,還毒害了中國的教育,導致人人為“外王”而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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