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一說,還真是如此。老奴再尋一位太醫來看過”王德想了想道。
“算了,朕本就沒有大事,而那些太醫恐出錯,害己性命,用藥都是極謹慎,吃不死人,也治不了病,換一個亦多半如此”趙昺笑著拿過藥碗一飲而盡道。
“官家,太后宮中已經來人傳話,要官家好生休養,不必前往坤寧宮請安了”王德送上清水讓陛下漱了口道。
“怎么還驚動太后了”趙昺皺皺眉道。
“昨夜官家昏睡不醒,老奴不敢擅自做主,只能稟告太后處置”王德回答道。
“朕不是想追究,而是這等小事不要在煩勞太后,遣人告知太后朕已經沒事了”趙昺嘆口氣道。
在王德的侍奉下,趙昺起身洗漱更衣,待推開門時只見一夜之間雪已盈尺,而小黃門們也知道他的喜好,并沒有清掃,天地間一片白茫茫。這還是他來到這個世界見到的最大的一場雪,頓覺神清氣爽,便要出門踏雪游園。
“官家,萬萬不可,出了門,老奴腦袋也就搬家了”這卻把王德嚇了一跳,連忙哀求道。
“朕哪里又那么嬌弱,你的腦袋也不是誰都能砍的。”趙昺攙起他笑道。
不過趙昺還是未能出門踏雪,老實的留在了暖閣中,吃過早膳。當值的陳識時送來了需要批閱的公文,交待了要點。說完公事后,其跪地呈上了父叔陳則翁和陳任翁的請罪書及自己的辭書,稱因為管家不嚴,乃至族中出了敗類,為人收買禍亂朝政。請求皇帝降罪,而自己身在御前辦,出了這等事情,也不宜留在宮中任職。
趙昺讓其起身,然后看了陳家兄弟的札子,事情與自己所想差不多,陳旻乃是陳氏遠親,科舉無望欲走捷徑。而其父因為早年與族兄勤王有功,念在當年之情,舉薦其入太學學習。雖然不是近親,但他們亦有失察之罪,現下已經將陳旻約束于族中,準備遣送回籍地監管。
誰家都有幾門窮親戚,出現幾個敗類也不足為奇,只是陳家圣眷正隆,更應為群臣表率,族中子弟居然帶頭參加上疏,脅迫朝廷,就很容易讓人將事情與陳家關聯起來,是不是其暗中指使。再引申也可懷疑是皇帝想罷相,欲用陳家取而代之,所以不僅要查明真相,也要給群臣一個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