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小皇帝陷入沉思,鄭虎臣不敢驚動,只能靜靜的等候,他知道此次針對蒙元繼承者的行動已經謀劃了近一年,而自己全程參與,且是行動的實施者,從鐵穆耳來朝后在其身邊安插眼線,到挑動真金與皇后間的矛盾,適時放歸鐵穆耳,從而除掉了大宋勁敵伯顏,他自然清楚其中的危險和艱難。
當下已經是瓜熟蒂落的時刻,也是決定蒙元今后多年走向的關口,踏錯一步就將影響大宋的走向。鄭虎臣明白小皇帝在這關鍵時刻不能不謹慎,且承受的壓力也是極大的。而此事說起來做的不夠光明正大,甚至說有些齷齪,因而又不能與其他執宰們商議,所有的責任都落在了其身上。
不過鄭虎臣十分贊成小皇帝對待敵人可以采用任何手段的觀點,他也是此堅定的支持者和執行者,甘愿做小皇帝的那只黑手,替他清除那些潛在的敵人,實現一統天下,建立一個公平、公正,人人豐衣足食的新宋。
“鄭主事,賀惟賢當下急于要表明立場,是不是有什么私心呢”沉思良久,趙昺抬頭問道。
“稟陛下,屬下以為其私心是有的,賀惟賢掌握著宮城宿衛,又是真金的近臣,而陛下卻只讓他做孤臣,擔心真金一死,自己將難以容身。不若趁權力還在,坐守擁龍之功,那么還會得到新君的寵信,起碼能全身而退。”鄭虎臣言道。
“嗯,他考慮真金的身后之事,也是人之常情”趙昺點點頭,他知道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的道理,賀惟賢為保住自己的性命和聲譽甘心投靠自己,豈能在生死關頭不給他自己留條后路。
“陛下,據屬下所知,此次賀惟賢更是擔心自己會暴露,活不到新君上位的那一天”鄭虎臣輕笑著道。
“哦,這是怎么回事,難道蒙元朝中有人威脅其了嗎”趙昺皺皺眉道。
“正是”鄭虎臣點頭道。
“何人”趙昺有些奇怪,當下除了蒙元皇后闊闊真,即便是桑哥也不敢對賀惟賢正面對抗,又有何人能讓其惶恐不安,開始謀劃自己的后路呢
“蒙元提點太醫院事,許國禎”鄭虎臣言道,“因為真金病重,許國禎奉旨診病,賀惟賢知道那福壽膏并非是良藥,擔心其查出其中的不妥,而此藥正是他所獻,因此惶恐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