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丞,過去沒有,不等于當下沒有,吾也只是奉命而行,還請右丞行個方便。”賀惟賢再次言道,而語氣卻不那么和氣了。
“等等,他們皆是朝中重臣,豈能聽你一面之詞”安童皺皺眉,沒有讓開,而是走到許國禎跟前,將堵在口中的帕子扯出來道,“許院事,到底怎么回事”
“右丞,大汗又發病了,精神恍惚,處死我等,不過是癲狂之中的囈語,而這個賊子卻想借刀殺人”許國禎氣喘吁吁地道。
“許院事,還請慎言”安童聽了卻是厲聲道。
“右丞是吾一時心急,失言了”許國禎被其嚇了一跳,可轉瞬就明白過來,大汗的病情可以說是當下最高機密,一旦泄露出去就會引發朝野的動蕩,而自己如此說等于說大汗已經瘋了,不能再視事,僅此殺了他也不冤枉。
“你們說到底怎么回事”安童轉向另外兩個太醫道。
“右丞救命,大汗心神不寧,我們前去診治,卻惹的大汗大怒”他們被嚇得不輕,哆哆嗦嗦,語無倫次的將經過說了個大概。
“嗯,吾知道了”安童大概聽明白了經過,心知兩方說的都不錯,大汗瘋了也不假。
“右丞要主持公道啊,皆是這賊子欲公報私仇”許國禎恨恨地瞪著賀惟賢道。
“許院事勿要妄言,賀萬戶遵諭行事,并無不妥”安童朗聲道。
“右丞”許國禎有些懵了,訕訕地不知如何。
“右丞既然問清楚了,下官也要遵諭行事啦”賀惟賢再施禮,淡淡地道。
“且慢”安童并沒有讓開,稍作沉思道,“大汗也許只是因病痛,情急之下所言,做不得數的,待吾見過大汗后再做定奪”
“右丞,大汗之命,下官不敢違”賀惟賢心知這是除掉隱患的最好機會,一旦讓他們逃過此劫,必為后患,因此依然強硬地道。
“大汗旦有怪罪,一切由吾承擔,萬戶盡可放心”眼見賀惟賢并不退讓,安童想想自己雖然暫時權力旁落,但終歸在朝為相十余載,根基非是常人所及,一般人在此時皆會賣自己個面子。他有些著惱,卻也對其的死忠頗為贊賞,放緩口氣道。
“這”賀惟賢深知自己與安童之間的差距,若是拼著撕破臉,將許國禎殺了,其當下也是無可奈何,但終歸會結下梁子。而現在局勢微妙,誰知道哪天烏鴉會變鳳凰,若是其得到起復,自己的日子就難過了。
“萬戶,大汗又昏過去了”正當賀惟賢人神交戰的時候,又內侍急匆匆的跑過來稟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