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常男子二十加冠,意味著徹底成熟,可以擔起自己的責任了。
可他與太傅,早早便戴上了冠,亂世浮沉,只有他們可以彼此依靠。
摘冠的時候君容神情專注,生怕一不小心扯到頭發驚醒蕭鈺,他分神留意著蕭鈺的表情。
一開始都很好,摘冠的時候里面有一縷頭發勾住了發冠的一角,君容小心的去解,花了點時間,蕭鈺似有所感,頭轉過來轉過去的有些不踏實。
君容屏住呼吸,心念一動,起身坐到了前面,背靠著榻邊的軟墊,他伸手小心翼翼的托起蕭鈺的頭,讓她的頭枕在自己的腿上,“沒事,睡吧。”
蕭鈺聞著熟悉的味道,沒多抗拒,自己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臉貼著君容的大腿,細細的呼吸透過布料打在君容的大腿內側,有點癢。
君容終于摘下了發冠,松了口氣隨手放在了一邊,伸手輕輕的撫摸著蕭鈺順滑的發絲。
摸了一會兒,君容的手下滑,把毯子往上拉了拉,蓋住蕭鈺的肩膀,他看夠了蕭鈺的睡顏,也覺得有點困,就向后靠在軟墊上合眼小憩。
然而他想的很好,只是瞇一會兒,結果這一瞇就睡死了。
紅袖見蕭鈺久久沒回去,又見凝昭回來了,便提出去看看王爺,倆人推開門進來,看到的就是這么一副溫馨的畫面。
日頭西沉,溫暖的余光從窗欞中透過,落在相互依偎的兩個少年身上,一個坐著,一個躺著,安安靜靜的沉睡,金色的光落在他們身上都溫柔了起來,朦朧的籠著他們,照的他們臉色帶著一點酣眠的薄紅。
角落里的香爐幽香陣陣,處處都透著一種平和的歲月靜好感。
紅袖和凝昭怔怔的看著,后面跟來的問風幾人探頭看一眼也愣住了,隨即伸手把凝昭和紅袖拉了出來。
凝昭退出去后笑著搖搖頭“他們這段時間都很辛苦,咱們就別進去打擾了,什么事晚些時候再說,紅袖你讓他們把浴桶搬出去吧,暫時用不上了,晚上等王爺醒了再說。”
“好。”
另一邊花燁知道蕭鈺回來了,心情莫名的好了許多,他坐在窗邊正好看著凝昭她們進進出出,因為離得近,她們說的話他都聽到了。
他意味不明的勾了勾唇“睡著了啊”
林鶴“主子,攝政王回來了,我們的線人也回來了,消息已經遞過來了,你要看看嗎”
他捏著手里的紙條,只覺得有些人大難臨頭。
花燁轉過頭來,綠眸幽深“哦拿來我看看。”
林鶴忐忑著把紙條遞過去,低聲道“眼線們沒查到蕭鈺去干什么,但兜兜轉轉的查到了另一件事”
“什么事能讓你這么吞吞吐吐的,想必不是小事。”
花燁瞥了他一眼,視線落在展開的紙條上,當即就頓住了。
林鶴余光一直在觀察他的反應,見狀立刻跪了下來“是屬下失職,未能第一時間發覺此事,才讓蕭鈺鉆了空子,請主子處罰”
花燁逐字逐句的看完紙條上的內容,面無表情的起身關上了窗戶,嗤笑一聲“好啊,真好,這幫廢物一點小事都辦不明白就算了,竟然還出了這么大的紕漏令牌丟了都不知道嗎他是死人嗎”
林鶴跪在地上直面花燁的怒火,冷汗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