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鈺充耳不聞身后的聲音,推門走出去,寒衣立刻迎了過來“主子。”
以他的耳力,里面說的什么他都聽得一清二楚,此時見蕭鈺出來了,忍不住打量了她幾眼,眸中隱隱帶著幾分擔憂。
蕭鈺頭也不抬,面容平靜的看了一眼天上零碎的星子,緩緩的吐出一口氣,“走。”
“是。”
寒衣沒有多說什么,跟著蕭鈺往她以前住的院子走。
路過花園的時候,忽然有黑影一閃而過,
寒衣當即上前一步,把蕭鈺護在身后。
“誰”
“是屬下。”
一名玄衣衛自暗處走出,在蕭鈺身前單膝跪地“見過主子,見過首領,屬下有要事稟報。”
“什么事”
玄衣衛抬起頭來說“之前主子吩咐屬下們好好看顧的那人方才去了。”
“去了”
“去了”
蕭鈺和寒衣對視一眼,蕭鈺追問“救不回來了嗎”
玄衣衛點點頭“救不回來了,大夫說她年事已高,早些年的時候又中了毒,內里早就不好了,能撐到今天,實屬不易,已經無力回天了。”
蕭鈺說不出自己心里現在是什么滋味,只是擺了擺手對他說“知道了,你回去吧,好好的買一副棺槨,厚葬她。”
“是,屬下遵命。”
玄衣衛飛身離開。
寒衣與蕭鈺站在空蕩蕩的花園里,四周北風蕭瑟,如鬼神泣。
蕭鈺呼出一口熱氣,問寒衣“你信善惡有報,老天有眼嗎”
寒衣沉默片刻搖搖頭“屬下不信。”
蕭鈺笑了“原本我也不信,但我現在信了。”
她前腳剛和王妃攤了牌,后腳那位知道當年所有內情的老嬤嬤就去了,或許冥冥之中,她隔空看到了這一切,心愿已了,便安心走了。
良心和身體飽受煎熬這么多年,她終于解脫了。
蕭鈺靜靜的站了片刻,才再次走入了深沉的寒夜。
蕭鈺回到前院的時候,就見自己的廊下站著一個人。
蕭欽八歲,身子長開了一些,沒有小時候胖墩墩的模樣,但臉上還是有些肉肉的,配上他那雙水浸過一般的大眼睛,依然很可愛。
此時他站在廊下,披著個大氅,卻還是冷得不行,一個勁的搓手跺腳,沖著自己的雙手哈氣,傻里傻氣的。
蕭鈺腳步微頓,隨即走了過去,“你怎么不進去等外面這么冷,站在這里不怕著涼”
蕭欽正準備蹲下來把自己抱成團,聽到這個聲音,當即驚喜的回過頭“二哥”
“你可算回來了,我都冷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