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君容猛地吐出一口黑血。
“呃”凝昭倒吸一口涼氣。
“別擔心,這是淤積在他體內的淤血,若是不吐出來的話,對他的血脈運行大有阻礙。”藍衣解釋了一句。
凝昭這才稍稍放下了心。
而這一口血吐出去之后,君容又暈了過去,軟軟的倒在了床榻上。
青衣下地趿拉著鞋,拿出針包,扒了君容的衣服,開始給他施針。
“大哥你去幫我準備浴桶,燒些熱水來,一會兒給他進行藥浴。藍衣你去給我弄點清水和干凈的帕子,把他身上這些臟東西都擦干凈對了,拿兩件干凈衣服過來。”
“嗯。”
倆人點點頭,各忙各的去。
凝昭不由得問“我能幫上什么忙嗎”
“不用,凝昭姑娘,你也累了一晚上了,趕緊去休息吧,別這個沒治好,你又病倒了,我們在這邊留不了多長時間,等京都的人放松了警惕,我們就要馬上離開這里,你的身子千萬不能有事”
凝昭也明白這個道理,她沉默地站了一會兒,看著床上被扎得像個刺猬似的君容嘆了口氣“辛苦你們了,我先回去,如果有什么好消息,請第一時間告訴我。”
“會的。”
凝昭離開以后,青衣也把針扎完了,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呼可算是穩住了,嚇死我了,差點以為救不回來了。”
“水來了”藍衣端著銅盆進來,見青衣歪在床邊,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忍不住問“好了嗎”
“哪有那么快只是穩住了傷勢,沒有進一步惡化,其實我更喜歡治療外傷,內傷麻煩又極不容易治好。”
“那怎么辦”
藍衣把盆放在了床頭,打濕帕子遞給了青衣。
青衣接過來給君容擦了擦臉,把嘴邊的血漬都擦干凈,露出了他稚氣未脫的臉。
見君容長眉緊鎖,滿臉痛苦的模樣,青衣也覺得難過,“花燁那狗東西下手毫不留情,那兩掌和一腳太重太狠了,若不是陛下從小習武,有了內力,根本扛不住,怕是他第一掌拍過來的時候就已經斃命當場。”
藍衣眼里也閃過了殺意,“今日之仇,來日必報。”
“主子”提起蕭鈺,青衣神情落寞下來,恨恨的攥緊了拳,“是我們沒用”
“木已成舟,多說無益,當務之急是先把陛下治好,若是陛下有個三長兩短,我們無法與主子交代。”
“我明白。”
青衣把帕子扔回了盆里,“該做的我都做了,剩下的就只有等,泡過藥浴之后看看效果,若是陛下發起了燒,那這一晚我們都不能睡了,時刻守在床邊,萬一燒的厲害,立刻給他施針。”
“嗯。”
此時的君容陷入了冰火兩重天的境地,他的五臟六腑仿佛被烈焰灼燒,又熱又痛。
可外面的身體卻又覺得冷得厲害,不停的哆嗦。
他的意識陷入了一個接一個的夢境里,無法掙脫。
“太傅別走,太傅”
迷迷糊糊間有人抓住了他的手放回了被子里,然后扶起他的頭,給他灌了什么東西,“陛下,張開嘴,把藥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