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容的咳嗽聲驚醒了坐在角落里打盹的青衣。
他猛地睜開眼睛,“陛下”
君容一怔“是我。”
他一開口喉嚨還是火燒火燎的疼,忍不住又咳了起來。
“陛下你先別動,我給你倒水”
青衣從椅子上彈起來,抓起桌上的茶壺倒了杯白水給他,“來,先潤潤嗓子,你昨晚反反復復燒個沒完,估計缺水了。”
君容接過來大口的喝了起來,一杯不夠,青衣直接把茶壺拎過來了,讓君容喝多少自己倒。
“陛下,屬下摸摸你的額頭。”
君容點點頭,放下茶盞,抬起頭等著,看起來頗為乖巧。
青衣心里一動,伸手摸了下,“嗯,不燙了,這回沒有復發,應該是徹底退燒了。”
他松了口氣,又問“陛下身上還疼嗎有沒有其他的感覺”
“胸口還是又悶又疼,動作大一點扯到了還會咳嗽,手腳無力,頭也很疼。”
青衣若有所思,“手伸出來,屬下給你把把脈。”
君容挽起袖子,青衣手搭上來,細細觀察片刻。
“內傷在緩慢恢復,頭疼可能是因為睡太多了。”
“我睡了多久”君容環視一圈都沒看到窗戶,連現在是白天還是黑夜都不知道。
“現在是第二天下午,陛下睡了快一天一夜了。”
青衣把茶壺和茶盞拿走。
“一天一夜難怪頭疼。”君容聲音好了一點,他掀開被子想下床,青衣見了忙道“陛下現在還不能亂動,你要做什么,吩咐屬下就行。”
“這是哪兒怎么就你一個人凝昭他們呢”
“陛下不用擔心,凝昭在其他房間休息,這里是玄衣衛的地下訓練場,也可以說是大本營,很隱蔽,很安全,外人找不到的。”
“地下”君容詫異,“是在棋山”
“嗯嗯,就是棋山。”青衣笑了笑說“是主子告訴陛下的嗎”
君容神色黯然“嗯。”
是有次閑聊的時候太傅和他隨便說的。
青衣見他臉色變了,自覺失言,忙岔開話題“我去告訴其他人一聲,陛下睡了這么久肯定餓了,我叫人去熬點藥粥。”
君容點點頭,躺回床上,不再說話了。
青衣嘆息一聲,轉身出去了。
“不知道太傅怎么樣了,花燁會帶她去哪兒”君容控制不住的想起了蕭鈺。
想起她決絕的眼神,想起她折斷的手,想起她身體里的蠱蟲
每一樣都讓他心如刀割。
“我怎么這么沒用”君容眼眶一點點的紅了起來。
花燁輕輕松松的兩掌就打的他毫無反手之力。
他以為自己的武功夠用了,誰知到了關鍵時刻,是如此的不堪一擊。
若是自己再強一點,太傅是不是就不會被花燁抓走了
眼淚無聲的落下來,君容攥緊了身下的錦被,手背上青筋畢露。
“對不起,太傅,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