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子和老王妃大吵了一架,小公子把自己關在房里三天三夜,最后是老王妃讓侍衛砸了門把人帶出來的,不然可能真要餓死在里面。”君容頗為同情的說“當年小公子與你感情深厚,最崇拜的不是父親,而是你這個哥哥,知道真相以后,他心里有多難受,我們是體會不到的。”
蕭鈺長嘆一聲“小時候他總喜歡黏著我,每次我回去的時候他就喜歡湊到我面前噓寒問暖,再說說自己的抱負,我能感覺到他是真的一片赤誠,是個很單純善良的孩子,有些時候,我就在想,若是有這樣一個弟弟也不錯。”
說著她又搖了搖頭說“可惜,天不遂人愿,我和他之間隔著一層身份,又隔著老王妃,終究難以成為真正的毫無芥蒂的姐弟,經此一事,他該是能想明白我當年說的那些話了。”
“我恨老王妃,卻不恨他,稚子無辜,他又懂什么呢只希望以后他能振作起來,不要一蹶不振。”
蕭鈺閉了閉眼,把蕭欽的臉從自己的腦海中揮去,這事不能細想,越想越難受。
“他若是振作了,主子不怕他與老王妃站在一條線上”
寒衣猶豫再三還是問了出來。
蕭鈺睜開眼睛,里面一片清明“從我離開大乾開始,那里的人就與我沒有半點關系,他若是有本事,我不介意與他戰場上見,沒什么好怕的,選擇老王妃,還是選擇我,都是他的自由,畢竟不管選哪邊,他都痛不欲生。”
這話倒是真的。
寒衣沉默下來。
蕭鈺頓了頓,沉聲道“若是有朝一日我殺回京都,我不會為難他。”
君容側眸看著她,笑了下,太傅還是一如既往的心軟。
“此事之后,王府的勢力一落千丈,之前太傅手下的人要么隱匿了,要么轉而投靠了定國公,王府已經被架空了,只是看著好看。如今京都,只有定國公府和寧國公府兩家獨大,而唯一還能說得上話的鎮國公,也被一桿子支到了邊關。”
君容臉色沉了下來,眉頭緊鎖“皇帝就是個擺設,大權都被這倆人捏在手里,我擔心鎮國公這一去,還能不能回來”
蕭鈺手指一頓,扣在桌面上,眼神慢慢冷凝,她沉吟片刻說“若是邊關大敗,鎮國公就有命在,若是邊關大勝,風國退兵鎮國公危矣。”
“為何”紅衣眨巴眨巴眼睛,有點沒反應過來。
魚宸在旁邊補充了一句“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紅衣一怔,恍然大悟“也是,朝中現在無將可用,鎮國公就顯得格外珍貴,若是不打仗了,他就有點礙眼了。”
“所以說鎮國公主動請纓去邊關,不僅是情勢所迫,也是為求一線生機,留在京都,他遲早會被人陷害。”
蕭鈺站起身來,腦中漸漸有了計劃,“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或許我們可以從鎮國公下手,大乾現在最大的兵權就在鎮國公手中,若是把他拉過來,我們的勝算就更大了。”
君容頷首“我也正有此意。”
蕭鈺垂眸與他對視一眼,笑道“此事得徐徐圖之,當務之急,還是先見見云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