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容手一點點收緊,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手背上都暴起了青筋,他的眼神時而清明,時而兇狠,似是在努力和藥效做抗爭。
蕭鈺瞧著心底密密麻麻的疼。
她長嘆一聲,撥開了他的手。
君容沒掙扎,只是用濕漉漉的眼睛盯著她看,好像有些難過。
眼睜睜的看著蕭鈺一言不發的轉過身,君容手指動了動,又縮了回去,他向后一躺,倒在床上說“太傅你走吧我怕忍不住傷害你。”
他聽著蕭鈺漸漸遠去的腳步聲,蜷縮著抱住了自己,默默想著,再忍忍就好了,很快就過去了。
然而意識越來越模糊,他忍不住拉扯自己身上單薄的里衣。
就在他快把自己撕開的時候,蕭鈺忽然折身回來了,她半是無奈半是妥協的單膝跪在床邊,伸手摸了摸他的臉,“我就去關個窗戶的功夫,你怎么就哭了”
君容茫然的抬頭“太傅,你沒走”
蕭鈺視線從他緋紅的臉上一點點下移,微微一頓,“你這樣,我往哪兒走”
“不是說渴了嗎”
君容呆呆的應了一聲,“嗯”
“那喝水吧,我喂你。”
蕭鈺說的“喂”是真的喂。
她端起床邊的茶盞喝了一大口,隨后俯身抬起君容的下巴就吻了上去。
清涼的茶水入口,瞬間驅散了躁動的熱潮。
君容神智有剎那的清明,不過也只是剎那,隨后更猛烈的情緒,如浪一般翻涌上來,密密麻麻的包裹著他,讓他快要喘不過氣。
他像條快被烤干的魚,好不容易回到了河里,就迫不及待的汲取水分。
“太傅”君容喟嘆一聲,神色饜足。
“嗯。”蕭鈺懶洋洋的應了一聲。
“太傅。”
“在。”
“太傅”
“別鬧。”
不知何時他們的位置調換了,蕭鈺躺在柔軟的被褥里,泛紅的眼尾微微瞇起,掩去了里面朦朧的情意。
她伸手稍稍推了下君容,“熱。”
君容含著唇,眉眼低垂,聞言慢吞吞的哼了一聲,稍稍拉開了距離。
蕭鈺轉身,翻到了外側,伸手一撥,床帳散落下來,遮住了這一方天地。
她伸手脫了自己的外裳,靠坐在床頭,君容驟然逼近,目光灼灼,狼一般的緊盯著她“太傅,我還渴。”
蕭鈺欲笑不笑,微熱指腹點在了他的鎖骨處,帶著點命令的意味說“乖一點。”
君容抱著她,彼此交換著體溫,“太傅身上好涼。”
“是你太熱。”
“那怎么辦”
君容像只大狗狗一樣埋頭在她肩膀處親親蹭蹭,黏人極了。
蕭鈺摸了摸他的頭,半晌后低聲說“我幫你。”
君容動作一頓,猛地抬起頭看著蕭鈺,震驚又期待“你”
“噓。”
蕭鈺手指抵在唇上,沖他笑了下,“別說話了,隔墻有耳。”
君容張了張嘴,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過于強烈的觸感打斷了。
之后他就沒再能完整的說出一句話。
塵埃落定的時候,君容抱著新換的被子沉沉睡去。
蕭鈺起身掖好床帳,打開窗戶通通風,慢條斯理的穿上了自己的外裳,然后推門叫人送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