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她這么說,那位三十出頭的大人臉上一熱,訕訕的移開了視線。
楚央面不改色的說“朕知道你們都好奇,但蕭鈺,確實是朕的親生女兒,如假包換。”
“是朕當年在大乾游歷的時候,留下的孩子。”
更細節的他沒說,畢竟和一個有夫之婦私通,不那么好聽。
但他不說大家也心知肚明,畢竟蕭鈺的大名誰沒聽過,在場的大臣都知道她是大乾老攝政王的“兒子”,忽然搖身一變成了云國的皇太女,這里面的東西不能細想。
可維護皇帝的面子是一回事,蕭鈺的身份又是另一回事。
“陛下,蕭鈺既然是大乾的攝政王,為何會傳出身死的消息,又為何會出現在這里”
“丞相大人說的是,老臣也想知道,陛下,立儲君不是小事,事關國之根本,不能兒戲,且不說一個女子如何服眾,就憑她之前的身份,老臣就不能接受,她到底是大乾的人,萬一故意設局假死脫身,來到云國”
說話的是一位年逾半百,鬢發皆白的文官,他站直了身子,冷眼瞧著蕭鈺,哼了一聲,“誰知她所圖為何,萬一謀求的是云國江山呢屆時她登基為帝,大乾與云國悉數落入她的手里,云國何存”
蕭鈺打量了他兩眼,思量片刻,估計這位是個言官,首先他穿的是文官的服飾,看起來是三品以上,說話間直切要害,語氣也是熟悉的咄咄逼人,和大乾的言官沒什么兩樣。
尤其是最后那輕蔑一眼和冷哼,簡直就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楚央說“朕的女兒”
蕭鈺上前一步,給了楚央一個眼神,楚央會意,閉口不言了,把場地交給她。
蕭鈺轉過身直面那位大人,笑著問“大人是言官吧”
那大人一愣,隨即拱手道“老臣車宣,是先帝欽點的從二品諫官,上可言君過,下可督群臣,不知你有何指教”
“車大人,失敬,指教不敢當,只是針對你剛才說的那些話,進行一下申辯。”
“申辯難道你覺得老臣說的不對”
車大人底氣很足,這些年帝王權柄更迭,他卻在朝中屹立不倒,一是因為赤膽忠心,二是因為從不站隊,所以推崇者眾多,他就沒什么是不敢說的。
對上蕭鈺也絲毫不慌。
他看了眼蕭鈺身側的君容,臉色更加陰沉,“這位若是老臣沒猜錯的話,就是大乾的先帝吧不是說先帝駕崩了,為何會與你在此處”
“你還想說你們沒勾結嗎”
君容臉色微冷,與蕭鈺并肩而立,態度從容的說“這位大人,言官雖有進諫之權,但不能污蔑武斷。我與太傅并非你口中的勾結,而是兩情相悅,有婚約在身。”
“哦婚約”
一石激起千層浪,底下的人紛紛交頭接耳,顯然是不太能接受這一點。
車大人冷笑連連,“自古婚姻大事,無一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方可定下,你們倆哪來的婚約聘為妻,奔為妾,你們這般行徑,與私奔有何區別”
君容也算是看出來了,這人今天就沒安好心。
他上前一步,負手而立,頎長的身姿頗有壓迫性,尤其是站在這個五十多歲小老頭的面前。
“大人滿口大道理,卻無一不是妄言。”
“你”車大人瞪了瞪眼,旁邊立刻又有人站起來給他幫腔,“車大人所言極是,有何不對難道你們私定終身,就算是婚約了嗎”
君容冷眼掃過,不疾不徐的說“我是大乾的皇帝,就算外面傳我死了,那我也是先帝,此時回到大乾,他們也得恭恭敬敬,三跪九叩的把我迎回去,我給自己賜婚,有何問題何時一國之君的婚姻大事輪到你們指手畫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