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年過去,人還是這兩個人,只是地方變了,身份也變了。
蕭鈺心里百感交集。
君容看著她手里的燈,忽然伸手接過來,“不怕了。”
他抬起頭看著蕭鈺,笑容比明月還皎潔,“這回換我給太傅提燈吧。”
四目相對,蕭鈺笑著低下頭,“好。”
他知道自己在想什么,那一晚他們誰都沒有忘。
這種心意相通的感覺,實在是太舒服了。
剩下的路,變成了君容在前,蕭鈺在后。
他們的影子再一次重疊在一起。
昔日怕黑敏感的幼童已長成翩翩少年郎,那個為他肩挑大乾社稷的少年也出落成了風華正茂的美人。
他們曾經分隔兩地,卻終究還是走到了一起。
他們是彼此失而復得后,難以割舍的另一個自己。
第二日醒來后,君容盯著頭頂的床帳愣了好一會兒,昨晚的記憶涌上心頭,他默默的捂住了自己的臉。
真是喝多了干的都是什么事啊
太幼稚了
他深吸了一口氣,痛苦的五官扭曲。
還好自己沒吵著鬧著要爬床,不然更尷尬。
他坐起來撩開了床帳,探頭看了眼,外面天色不早了,瞧著更像是近晌午。
他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稍稍的吸了口氣,“嘶”
宿醉醒來,頭疼身上乏,君容嘆了口氣,“下次不喝這么多了。”
“是嗎我可聽見了。”
蕭鈺的聲音悠然響起,君容一愣,瞪大了眼睛“太傅”
他看著屏風后朦朧的身影,后知后覺發現這房間里不止他一個人。
“你什么時候來的怎么不叫醒我”
君容下意識先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上,確定穿著衣服,這才下床穿鞋。
蕭鈺坐在屏風后,沒有走出來的意思,剛好給了君容穿衣服梳洗的空間。
“看你睡得熟,就沒叫你,因為你早上錯過了早飯,我擔心你身體不舒服,所以來看看。”
“是有點頭疼,還好。”
君容穿戴整齊后繞到了屏風后,眼前霎時一亮。
蕭鈺如今是名正言順的皇太女了,雖然冊封大典還沒舉行,但衣服已經換上了。
月牙白的常服上繡著展翅騰飛的金鳳,貴氣卻不俗氣。
款式偏男款,雖是寬袖但不繁復,下擺剛好垂到腳踝,腰封一束,更襯得蕭鈺腰細腿長,她長發一束,戴著簡約的金冠,英姿颯爽。
恍惚間君容感覺自己好像回到了大乾,蕭鈺還是太傅的時候。
被他用這種灼熱的眼神盯了半天,蕭鈺忍不住放下茶盞抬眸打趣他“還沒醒酒”
君容輕咳一聲“醒了。”
他在桌邊坐下,蕭鈺給他倒了杯茶遞過去“潤潤嗓子。”
君容乖乖的接過來喝了,看著蕭鈺這一身忽然又想起了昨晚的事,“昨夜陛下留太傅說了什么”
聽著他的稱呼蕭鈺笑而不語,習慣了就改不過來,就當是愛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