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清平見她不愿意繼續這個話題,就順著前面的說“所以你這次是有備而來,那我就放心了,你打算什么時候回京有什么我能幫忙的”
“小舅舅管理好邴州就行,你為我做的已經夠多了,不用再陪著我淌這趟渾水,我先去解蠱,待幾天,云國的大軍和玄鷹軍差不多就到了,屆時我們匯合一下,一半隨我入京,一半趕赴邊關。”
“攘外必先安內,不然說不定什么時候他們背后捅我們一刀,我們可就腹背受敵了。”
而且蕭鈺垂下眸子,掩去了里面的暗色,她的仇還沒報呢。
她忍老王妃很久了,一直沒有什么好機會,如今,她沒什么好顧忌的,必然要把這筆賬算個清楚。
甄清平不知她心中所想,把國書合上,連帶著令牌還給她,欣慰的笑了笑“如今我們阿鈺也是有人撐腰的了,回去之后,他們再不能隨便欺負你。”
“所以小舅舅是不是能放心了”蕭鈺打趣的看著甄清平。
甄清平抹了下眼角“嗯,放心了。”
“不說這些,時間不早了,咱們一起吃頓飯早些歇下,明日我帶太傅上山找云老。”
君容起身,甄清平頷首“是我疏忽了,你們這一路上趕來,肯定又累又餓了,走,我讓人準備飯菜,咱們今晚好好的喝一頓。”
甄清平熬過了最開始的心酸后,慢慢的高興了起來,而且是越來越高興,親自拉著李叔指揮下人把桌子擺在了花園里。
趁著天還沒黑下來,大家聚在花園里熱熱鬧鬧的吃了頓飯。
飯后大家都早早的沐浴休息,一覺睡到大天亮。
翌日,蕭鈺吃過早飯由青衣駕馬車去了城外,因為云老不喜歡人打擾,所以青衣和馬車停在山腳下沒有跟上去。
蕭鈺從下馬車開始,臉就一直繃著,君容在邊上看了一會兒,忍不住捏了捏她的手心“太傅怎么不高興了”
蕭鈺腳步微頓,轉過頭看他“長歡,你之前就是從這里三步一叩首上山的嗎”
君容一愣,沒想到她還記得這件事,難怪一下馬車就不怎么高興。
他想了想,沒有隱瞞,點點頭說“是這里,山上就還這么一條路,我從山腳開始一點點爬上來的。”
蕭鈺抿緊了唇,片刻后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很疼吧”
這里的山路沒有鋪那種寬大的石板,就是普通的被人踩出來的小路,地上雜草叢生,還有碎石,即使有手墊著,但這么磕下去,額頭和手心都會很疼的。
“沒”君容剛想說沒有,可對上蕭鈺看透一切的眼神,他只好實話實說“當時是有點,更多的是暈,現在已經沒感覺了,不提的話,我都忘了這回事。”
“怎么可能忘呢”蕭鈺失笑著轉過臉去,看著眼前的路,心里有點不舒服。
“走吧。”
“好。”君容握住蕭鈺的手,猶豫了一會兒小聲說“云老人真的不錯,太傅別生他的氣了。”
“我沒生他的氣。”蕭鈺說“這筆賬,我會算在花燁頭上的。”
要不是他,哪里有后面那么多的事
倆人沿著小路走了許久,終于到了半山腰,熟悉的籬笆映入眼簾,君容眼睛亮了亮“就是這里。”
他快走兩步,就看到一個穿著粗布麻衣的老人站在院子里一臉苦大仇深的在扒拉晾曬的藥材。
“章老”君容喊了一聲。
章老手一頓,茫然的抬頭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