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也太可惜了。”
君容嘆息一聲,“云老是真性情中人。”
“是啊,師娘的病是娘胎里帶出來的,不是那么容易治的,師父把這些怪到自己身上,屬實沒有道理,但也可以理解,畢竟他們的感情那么深厚。”
章老的眼里流露出懷念的神色,“那段日子,我和師父一起安葬了師娘,眼看著師父日漸消瘦,但他卻又沒有真的消沉下去,他說師娘希望他能把醫術發揚光大,救更多可救之人,所以他就把畢生所學都傳給我了。”
“但我資質愚鈍,很多東西到底學不來,那時候我還年輕,師父怕我心性不定,學了蠱術會誤入歧途,便沒有教我此道,早早的把我趕下了山。”
蕭鈺“原來如此,這般感情,屬實讓人羨慕。”
“是啊,我師父這么多年身邊也沒有其他人,孤零零的一個人,有時候我想回來看看他,他都不讓,嫌我擾他清凈。”
章老哼笑一聲“這回能讓我在這兒待這么久,還是我死纏爛打來的。”
他站起來伸了個懶腰,“算了,不提這個了,我帶你們去客房看看。”
“好。”
客房在二樓,正好有兩間。
在老人家的地盤上,倆人確實不好住一間,蕭鈺坦然的選了靠窗的一間住下,君容在門口看了好一會兒,才戀戀不舍的去了隔壁。
本以為云老很快就可以出來,結果左等右等都見不到人。
晚飯的時候都只有章老一人。
君容的心不由得提了起來,“云老吃過了嗎”
章老點點頭說“他自己在藥廬里做飯吃過了,我們吃我們的,不用管,他能照顧好自己,我們去問他反而會不高興。”
“那好吧。”君容端起碗,吃的心不在焉。
蕭鈺能明白他的心情,卻也沒什么能安慰他的,畢竟蠱蟲這種東西太過神秘,他們誰都說不好到底能不能解決。
所以這頓飯吃的格外沉默。
吃完飯章老沒用他們幫忙,自己把碗筷收拾了拿去洗,閑下來的蕭鈺和君容,又難免胡思亂想。
坐了一會兒,實在是受不了了,君容說“太傅,我們先回去休息,明早我帶你去看日出好不好”
蕭鈺也想找點事做轉移注意力,就答應了下來。
然而回到各自的房間里,躺在床上,誰都沒睡著,翻來覆去的,腦子里亂的很。
蕭鈺看著頭頂的床帳,苦笑一聲,“上輩子一個人習慣了,從來不覺得有什么事可怕,就算死,也不過是另一個歸宿而已,可到了這里,反倒是多了很多牽掛。”
想起隔壁的那人,蕭鈺又幽幽的嘆了口氣,她不怕死,但她怕自己走了之后,長歡一個人要怎么活
會像云老一樣嗎孤獨一輩子還是會和自己一起去了
想想君容的性子,蕭鈺覺得第二種可能性更大一些。
但她怎么舍得呢
但愿云老能找到解決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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欠的債都還上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