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梅清元的尸身還是沒有給花洺帶回去。
蕭鈺臨時反悔,說人既然已經死了,那生前的恩怨一筆勾銷,塵歸塵,土歸土,落葉歸根,應該把他葬在大梁也就是大乾的土地上。
花洺一開始不太樂意,但大乾的軍隊虎視眈眈,自己又理虧,最后還是妥協了。
原本他是想帶著梅清元回去折磨出氣,可現在梅清元死了,折騰個尸體也太沒勁,太沒風度了。
于是他只好在朱河外休息了一夜,帶著風國大軍打道回府。
大乾的士兵留下打掃戰場,君容下令把大乾的士兵和風國的分出來,風國的埋在河對岸,大乾的和云國的埋在河里岸。
有家人的朝廷會發錢好好的安撫,給予各方面的優待。
這些瑣事由兵部和戶部共同處理,無須君容他們操心。
他們休息整頓了一晚,第二天就踏上了回京的路。
云國大軍由海烈帶著原路返回云國,蕭鈺還要在大乾待一段日子,自然不會和他們一起走。
等君容他們回到京都的時候,已經是正月初八了。
京都里的年味還沒散去,家家戶戶門口掛著紅燈籠紅對聯,看起來格外喜慶。
尤其是邊關大捷風國退兵的消息早早就傳回來了,百姓們心里的大石頭落下,臉上的喜氣毫不掩飾。
蕭鈺和君容坐在馬車里聽著外面的動靜,心里難得的安寧。
“太傅真的就把梅清元葬在豐州了”
君容剝了個橘子遞給蕭鈺。
蕭鈺吃了一瓣說“嗯,那里山清水秀,富庶平和,把他葬在那里,希望他來世投生在這富饒之地,別重蹈覆轍。”
“太傅你是同情他嗎”
君容伸手環住她的腰,從她的指尖上叼走了一瓣橘子。
“算是吧,他這個人,活得挺復雜,也挺累的,死了,倒也了無牽掛,自由自在。”
蕭鈺的臉色有一瞬間的復雜,不過很快就釋然了。
“嗯,但他有一點成功了。”
君容頭埋在她的肩窩里,說話的時候有點悶悶的。
蕭鈺覺得有點癢,忍不住側了側頭“什么”
君容順勢在她的頸側啄了一口,“他成功讓太傅記住他了,那么慘烈的死去,太傅這輩子都不會忘吧”
蕭鈺一愣,隨即笑了“好啊,難怪你這一路上黏黏糊糊,欲言又止的,原來是在悶這一口老陳醋”
君容啟唇用牙尖叼住那塊嫩肉磨了磨,“哼。”
“嘶疼,你怎么改屬狗了”蕭鈺伸手去推他“別鬧,我是忘不了他,但不是因為喜歡,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可是你很快就要回云國了。”
君容松開她,扳著她的肩膀讓她轉過來看著自己。
蕭鈺挑了下眉“這倒是,但我總會來見你的。”
“不走不行嗎”君容委屈巴巴的看著她。
蕭鈺反問“你覺得呢”
君容嘆氣“我覺得不行,你是云國的皇太女,你有你的責任。”
蕭鈺溫和的看著他“所以我們之間,聚少離多是注定的,除非”
“除非什么”
君容眨眨眼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