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鈺穿過池子,走到內門邊,推門就回了臥房。
寒衣在水里泡了大半天沒見蕭鈺回來,默默的從水池里爬出來,拿著玄衣令翻窗離開了。
臥房里的八皇子正坐在軟榻上拿著白練取來的游記在看,這游記上字不多,大多是畫,他就看著有趣。
聽到開門的聲音他不自覺的抬頭看過去,見蕭鈺濕噠噠的回來,懵了懵。
不是沐浴去了嗎怎么把自己搞成落湯雞了還是說這就是他的癖好,他就喜歡這樣沐浴
蕭鈺帶著一身水走過來,冷不丁對上八皇子復雜難言的眼神,柳眉微蹙,“你這什么眼神,感覺好像在看什么怪物。”
八皇子心虛的搖搖頭,直勾勾的盯著游記小聲道“沒有。”
蕭鈺現在也沒心思計較他這心口不一的家伙,白練從屏風后繞過來,一見蕭鈺這模樣嚇了一大跳“世子你這是”
“哦,無妨,和一個腦部有疾病卻放棄了治療的人打了一架,給我找件干凈的衣服來。”
“是。”
白練忙沖著里面收拾東西的青衣喊一嗓子“青衣快找套干凈的里衣拿來,世子的衣服濕了”
“你再去告訴紅袖和綠招一聲,今晚不用她們守夜,早點休息,明天說不定還有硬仗要打。”
白練點點頭,腳不沾地的走了。
青衣服侍蕭鈺換上新的里衣,擦干頭發確定沒問題,這才退出去。
蕭鈺在桌邊捧著杯熱茶一邊喝一邊把自己這幾天的經歷和所見所聞在腦子里過一遍。
她穿過來的這具身子是王妃甄汝和攝政王的嫡女,當時蕭銓已經出生,也頗為聰慧,底下的一個姬妾也傳來了有孕的消息。
可王妃嫁過來三年無子,心里急的不行,眼見著王爺對蕭銓寄予厚望,王妃便尋了些偏方吃,好不容易懷上,把王妃高興壞了。
然這高興勁也只維持到了蕭鈺出生。
王妃發現自己生的是個女兒,心里又恨又惱,之前已經和王爺說自己懷的是個男孩了,王爺還說孩子一出生就封為世子,眼看著計劃落空,王妃不甘心,嫉妒昏了頭,竟然把蕭鈺變作男兒,從此便讓她以男子身份生活。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原因,王妃后來對蕭鈺越發的冷淡,直至懷上了蕭欽,王妃的冷淡就慢慢變成了憎惡。
蕭鈺思及此,輕笑一聲,眼里滿是寒霜。
可原主蕭鈺是個不服輸的,從小什么都學的很認真,對外不顯山不露水,其實聰明敏銳的很,在能理事的時候就自己買了四個丫鬟,換下了王妃的眼線,為此王妃差點打斷她的腿
還是王爺求情,才保住了這四人。
可從那之后,蕭鈺身邊除了這四個大丫鬟,再也沒有別的可以信任的人。
現在唯一能為她撐腰的父親死了,她舉步維艱的日子才剛剛開始。
朝廷內外虎視眈眈,府里前后群狼環伺,難啊,難啊,偏生那倒霉的玄衣衛不服管,她只能另謀出路。
想著她又冷哼一聲,嚇得八皇子手一抖,茫然的看著她,自己是做錯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