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鈺凝視著后面的那些字,明顯比之前的字跡更潦草,瞧著像是很急
“他在山洞里,應該每天有人來給他送水送飯,時時刻刻盯著他,所以他在這里刻字很費勁,這些東西應該寫了很久。”
蕭鈺指尖摩挲著粗糙的石壁,凹凸不平的字從她指腹擦過,她心有所感,似是跨越了時間與一年前的南青山來了一次無聲的交談。
“當時黑衣人身上掉下了什么東西,他自己沒發現,我卻看到了,但我沒出聲,踢了那東西一腳,不管日后如何,若是有人能發現這東西,興許能幫我查一查之后我徹底暈過去,醒來就在此處,這個隱蔽的山洞我在南家村生活了這么多年都沒發現,也沒聽人提起過。”
“果然南家村的人都不知道,看來憐花宮的人在此之前就把這里摸個透了。”青衣嘖嘖稱奇,隨即繼續念了下去“每天都有人來給我換藥送飯,衣服也準備了,但每天來的人都蒙著面,感覺不是一個人,幾乎都不怎么說話,我問為什么救我,只說是他們主子的意思,順手而已。”
念到這里青衣嗤笑一聲“我才不信。”
他頓了頓,“我受的傷太重了,骨頭斷了好幾根,床都下不了,我在這山洞里足足修養了大半年,到了冬日,終于能走動了,黑衣人忽然說要帶我走,我心有預感,這一次可能回不來了,我這一生不知該不該恨,好像恨也沒用,只是有個人啊,估計還在等我”
青衣眨眨眼,忽然念不下去了。
他側過臉看向蕭鈺,喉結滑動,有些艱澀的說“主子,后面這話是說甄公子吧”
跟在蕭鈺身邊見證了整個案件的調查過程,青衣對甄清平與南青山的感情太有感觸了,如今見了這些話,心里還是酸酸澀澀的。
蕭鈺也沉默了,她看著那一行字,良久垂下眸子,“去叫個玄衣衛來,讓他入城取紙筆來把這些字拓下來。”
“是,屬下這就去。”
青衣匆匆出了山洞對著底下吹了聲口哨,立刻有玄衣衛飛上來,青衣小聲把蕭鈺的要求說了,那玄衣衛點點頭轉身而去。
蕭鈺最后看了一眼那些字,起身往山洞更深處走了走,青衣進來忙跟上去。
倆人沿著山洞又走了許久,眼前再度看到光亮的時候,蕭鈺莫名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不知不覺的這山洞竟然往下走了,出去正好是一條小路,小路上零星長了些雜草,應該是最近的事。
“這條路一看就是人踩出來的,后來沒什么人走了,才長了雜草,看來憐花宮那幫人是真的常來這邊,他們來這邊做什么呢”
青衣扭頭看了看四周,“好像沒什么特別的地方啊”
蕭鈺也想不通,“無利不起早,他們來此定然是有目的,只是我們如今猜不到罷了。”
“此處已經接近邊境了,前面都是山,沒人住的,鳥不拉屎的地方,他們不會真的在這邊建老巢吧”
青衣抬手搭在眉骨上,向著遠方眺望,“要屬下帶人去那邊搜查一下嗎”
蕭鈺搖搖頭“今兒天色已晚,深山老林不安全,明天再說,先在這邊就地休息吧。”
“好。”
青衣和蕭鈺原路返回,藍衣還保持著他們離開前的姿勢,一動不動的守在下面,見他們回來了眼神才稍有波動。
“主子發現什么了山洞里果然另有玄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