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寒肖眉頭輕蹙,指著一張模糊的監控截圖“是他動的車胎”
林蕉抬頭看,這張截圖雖然模糊,五官卻很分明,下巴上留著一撇胡子,像一只煙斗。
不過她不認識這個人。
“這是誰”祈寒肖轉頭問江雁歸。
“是老宅的那位找的人。”
老宅的那位
哪位
林蕉在腦海中搜尋,是祈寒肖的父親,還是祈寒肖的繼母或者,是祈寒肖那個同父異母的弟弟
但我跟他們誰也沒交集啊,為什么要置我于死地
“我知道了。”
祈寒肖面無表情,看不出喜怒。
江雁歸點頭,“我琢磨,應該是為ctd云集那塊地,寒肖,要我做什么,你直說。”
“不用。”
祈寒肖收起手上的資料,隨手扔到窗臺上。
“收拾他,我有一百種法子”
祈寒肖眼眶通紅,厲色盡顯,林蕉仿佛穿越時空,恍惚間好像再一次看到了十多年前的那個狠戾少年。
江雁歸走了,祈寒肖再次陷入沉默。
林蕉抬頭看一眼自己沉睡般平靜的臉,長出一口氣。
出走的靈魂,怎么才能歸位呢
這個問題自己是想不出答案的,還得找機會上網查一下,不過,也不知道貓爪子好不好使,鍵盤那么小,恐怕不好操作吧。
思緒一轉,林蕉突然想到,她當時開車去桐城趕通告是江湖救急,完全是臨時起意,事先根本沒別人知道,祈寒肖老宅的人消息那么靈通
恐怕自己身邊的人也不干凈吧。
是誰呢
云喬陸君袁星成
哪個都像,又哪個都不像。
林蕉沒有章法地胡亂想著,把自己的貓身子盤成一團,尾巴服帖地收起,在床上趴下。
病房內隔音很好,耳邊只聽得到機器運行的聲音,完美的白噪音簡直是催眠利器,林蕉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睡著的。
這一覺睡得很沉。
她是被一股皮革臭味熏醒的,睜開眼睛看到自己身在一輛陌生的車內,車子沒有熄火,祈寒肖就在車窗外,對面站著一個年輕的男人。
交談聲飄進林蕉的耳朵。
“就這樣,這件事交給你,我今天跑一趟栗城。”
“好的,祈總放心。對了,落落要不要交給我照管或者我送她回公寓去”
“不用,她跟我一起去栗城。”
祈寒肖
這個男人還是那么獨斷專橫,真是一點沒變沒經她同意就給她從醫院帶走了,現在還要帶她到栗城去
林蕉努力壓住怒火,現在不是跟他置氣的時候,當務之急還是要趕緊回醫院。
不親自守著,實在是安不下心。
她有些心急地按車窗按鈕,但窗子一點反應都沒有。
可惡貓爪子就這點力氣嗎
林蕉抬頭,突然看到了車頂半開的天窗。她沒有一絲猶豫,立即縱身從天窗跳出去,從車身的另一邊飛速跑遠。
感謝這副貓爪子吧,它雖然綿軟無力,但是自帶靜音效果啊
此時天色已暗,夕陽余暉照在路邊的交通牌上,車流不息,行人很多。
林蕉停下來,仔細辨路。
這是江源區,祈寒肖公司附近。
還好,離醫院大概4公里左右,不算太遠,跑快點半個小時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