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蕉走出樓梯間,前面果然是柳白枝,一身水藍色長裙襯得她的細腰更加不盈一握,挑染的水光大卷慵懶地垂下來,耳珠上掛著一對藍寶石墜子,正是去年柳白枝生日時,林蕉送她的那一對。
我家柳白枝一向是美的。
林蕉嘴角勾笑,心里覺得非常驕傲。
她的美是張揚的美,不管是五官還是儀態都非常能打,只可惜,觀眾喜歡內斂婉約一點的,攻擊性太強的美女他們欣賞不來。所以這么多年,柳白枝一直演不了大女主,卻是眾制片人心中女反派的最佳人選。
林蕉私底下為她鳴不平,她覺得這屆觀眾實在是不行,這么大氣張揚的美人,多少年才出一個的,結果只能演反派,簡直是暴殄天物
不過,柳白枝倒是看得開,她說這樣挺好的,林蕉演女主,她演反派,戲路不沖突也就不存在競爭,正因為這樣她們才能處得這么好啊。
柳白枝踩著水晶碎鉆細高跟,一路搖曳生姿地走到包廂前,推門而入。
林蕉本不想進去的,這種場合,柳白枝不是來見制片人就是來見導演或同行前輩,不然她不會盛裝出席。
林蕉不想打擾到她。
但是,門要合上的那一刻,林蕉透過縫隙看到一張似曾相識的臉。
是一個年輕的男人,下巴有一撮胡須,尾端彎翹,個性十足。
林蕉腦袋“嗡”的一聲炸開,這張臉她在江雁歸送來的監控截圖上看過的當時她看著照片上的胡須,還覺得像煙斗來著。
照江雁歸的說法,這個男人就是動她車胎的人,是祈寒肖老宅那邊的人,但是他為什么在這兒,還跟柳白枝一個包廂吃飯
柳白枝別不是被人忽悠來的吧,這個包廂里都是什么人
林蕉感覺自己的腿都要不聽使喚了,她從來沒有這么緊張過,開著車沖出高架橋的護攔時她都能保持鎮定,但現在看到柳白枝可能身陷險境,她卻真實地慌張了。
包廂門已經合上,這種門都很沉,憑她一只貓根本推不開。好在一旁的備菜間是開著的,備菜間很大,酒水、毛巾、飲料和餐具都收納在這里,林蕉拐了兩個彎,看到里間通往包廂的門正好是虛掩的,她來不及多想,輕手輕腳地鉆進去。
包廂里熱鬧喧嘩,幾個人正圍著柳白枝起哄。
“大美人兒來晚了啊,得罰酒”
旁邊還有人幫腔“美人兒咱們少罰一點吧,就三杯,多一杯我都不同意”
“喝酒沒問題,”柳白枝端起酒杯,走到一個戴著黑色鴨舌帽的男孩身邊,“不過小祈總,你答應我的事兒還沒辦到呢。”
柳白枝彎著腰,胸前風光一覽無余,白得晃眼。
林蕉突然一頓。
小祈總
不知為何,林蕉心里突然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她的心已經提到嗓子眼了,壓迫又窒息的感覺讓她一時喘不過來氣。
小祈總抬頭,一雙眼睛藏在帽檐的陰影下,嘴唇薄而鋒利,下巴很尖,皮膚白皙。
“喝吧,小爺答應你的事什么時候賴過”
柳白枝聽了這話,絲毫不扭捏,早有人把另兩杯酒擺在她面前,她一杯一杯仰著脖子喝盡,眾人目光聚焦在她身上,不禁拍手喝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