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你今日受傷了”
唐果拿著手帕秀氣地擦了擦嘴角“哪個多嘴的說的”
“明太醫今天跟朕提了一句。”
“是他”唐果的指尖微頓,拉了拉衣袖不在意道,“小傷,他給了藥,涂幾天就好了。”
“讓朕看看。”
司馬瑾伸手去拉她的手,唐果下意識地避開,兩人的動作都徹底僵住。
她暗叫糟糕,機智地將兩手背在身后,笑靨如花,道“皇上還是別看了,女人最見不得自己難看的一面被喜歡的人看到。”
司馬瑾緩緩放下手,臉上的笑在唐果看來依舊帶著三分虛假。
他只是低低感嘆了一句“總感覺,阿若與朕生分了很多。”
“皇上想多了。”唐果接過話,端著一杯溫度剛好的茶遞給他,“皇上嘗嘗,最近臣妾剛配的花茶。”
“好茶,口味清雅卻不清淡,唇齒留香,生津去膩。”
司馬瑾夸了兩句,拉著她的手起身走到大殿的回廊下,院子里空蕩蕩的,只有一株舊年移栽的梨木遲遲未開花,接過太監送來的狐裘,悉心地將她裘衣上的帶子系好,指尖輕輕擦了一下她沒血色的臉。
“朕知道,你怨朕。”
他聲音很低,似乎打算今日當著她的面,一字一句剖析心中糾結。
唐果不想給他機會,狗皇帝就是狗,就想三言兩語哄她繼續當血庫。
“臣妾不怨,皇上多慮了。”
“你肯定是怨。”司馬瑾目光緩緩落在她臉上,“你以前不會這么與朕說話。”
“你性子太直,藏不住事情,不管是喜歡還是怨恨,一眼就能讓人看穿。”司馬瑾與她并肩站在臺階上,看著遠處重重疊疊的宮殿,在暮色中漸漸失去光澤的琉璃宮瓦,“當年接你入宮時,朕便說過,朕也會花時間陪你,只是日后需要你幫成玉一次。”
唐果攏緊了衣服,眉眼冷倦“那時,你沒告訴我,是要我的血。”
“在江州遇見你時,朕就發現你和成玉長得很像。朕一直認為,這世上不會有這么巧的事情,所以就派人去查了你和成玉之間是否有關系,最后還真查到不少東西。”
唐果握緊了指尖,唐若的身世她看過一眼,狗血得不行,與女主鄢成玉是同母異父的姐妹。唐若不知道鄢成玉的存在,鄢成玉也不知道唐若是誰。
鄢成玉母親是宣國公夫人,后來宣國公帶著夫人南下巡游督察,臨時接到嶺南兵馬異動的消息,當即將夫人丟在江州,奉命火速帶江州府軍支援邊關。
這一戰打了兩年,宣國公夫人在江州搞了個外遇,悄無聲息地生下了孩子,把孩子丟給情人后,又裝作平靜無事地回了京都,宣國公夫人生下的這倒霉孩子就是唐若。
其父唐文山在她懂事時就告訴她,她母親死了,而后,來娶了江州青山縣掌案之女,后半生也算幸福美滿。
唐若對母親沒太多想法,就沒追根究底。
司馬瑾沒瞞著她,繼續說著“當時成玉已經昏迷了,朕尋遍了大夫,只有明蕭月說,可以至親之人的血脈為她續命,不然她的身體只會虛耗,直到承受不住,在沉睡中死去。”
“她是陪伴了朕四年的皇子妃,替朕守了十年東宮的太子妃,卻在剛成為帝后時被人害成這樣。”
“因為朕,宣國公府當年成為眾矢之的,死的死傷的傷,竟沒一人能救她。”
“若不是真的沒有其他辦法,朕不會求到你這里。”
唐果打斷他的話,忽然揚唇笑了“臣妾知道。”
“臣妾從來沒說過不救康元皇后,臣妾知道她是你的結發夫妻,臣妾明白這一切本來就是一場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