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中的長劍從指尖咻的一下躥出去,澎湃的劍氣攪動水流,推著白虎石像后移了三寸。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唐果感覺到那些強力的水壓匆匆散去,她的呼吸都變得順暢許多,身邊的帶葉收回去,在水中無害得搖擺。
所有鋒機撤去,唐果看著被收回來的月靈劍驚嘆不已。
只用了一招就破了,要換成是她,可能又要來來回回在陣法中摸爬滾打兩三個月,才能看見成效。
“走,進去。”
唐果靠近石門,身上的隕碑便一直在震動。
她掏出兩塊隕碑,看著那些原本已經模糊不清的古字,如同被洗去塵埃般,變得越來越清晰,從劍冢陣眼挖出來的那塊,震動得尤為厲害。
海晏觀察了一下石門的結構,又看了眼她右手中的石頭,形狀基本契合。
看來外面的陣圖與這地宮果然是有關系的。
“將石頭放進這凹槽中試試。”海晏提醒道。
唐果隨手將一塊塞進凹槽,等了幾秒,石門上繁復的雕花開始閃現靈光,光芒刺目,她根本不敢直視。
海晏看著轟隆隆打開的石門,將石頭取下來,帶著她直接進了石門,抵達第二道銅門前。
他們從銅門前的潭水里爬出來,身上的衣物脫水后即刻干燥清爽,銅門兩側的火盆里,跳躍著兩簇明火,將地宮第二道門烘托得極具氛圍。
很奇怪的是,從銅門走進地宮后,他們基本再未遇到機關。
這讓唐果百思不得其解,海晏也在警惕著,畢竟一路遇到那么多變態的玩意兒,沒道理終點前什么都不設置。
地宮出乎意料的小,他們繞了整整一圈,將整座地宮宮殿地圖繪制下來,也就用了一個時辰。
這規模甚至連一個人間帝王的陵墓都比不上,根本不像一個設計了那么多陣圖的中古之神留下的寢陵。
而且,里面沒有棺槨,沒有陪葬品,更沒有山河圖殘卷。
只有一方圓形的祭臺,祭臺上空空如也,祭臺后是一處凹槽,凹槽也是空的。
這是一座空蕩蕩的地宮,別說寶物了,連副骨頭架子都沒有。
唐果不信邪,暗戳戳地問棗棗“山河圖殘卷真在這地宮里我們不是被騙了吧”
“的確在地宮內。”棗棗信誓旦旦道。
唐果眉頭擰成一個川字,覺得它這篤定態度很蹊蹺,不過殘卷既然在地宮,那就一定要找到。
海晏最后停在了祭臺之前,沉沉地望著祭臺邊緣奇特的紋路,和已經無法解讀的文字,隱隱感覺祭臺可能是線索。
唐果也停在祭臺前,摸著下巴問道“師尊,中古時期的神明,會用到祭臺嗎”
海晏搖頭道“祭臺起源于上古時期,是巫族為祈求強大神族庇護而建造的。”
“后來巫族因背叛了神而被懲戒,繁盛的族部也因此分崩離析,族人混居于其他族群,將這種與神明溝通的方式傳了下去,這種祈神之法一直延續至今。”
“不過巫族血脈凋零,且混居后越發稀薄,與神明溝通的能力越來越弱。”
“再則,中古之戰后,神族亦是悉數隕落,所以現在凡俗界的祭祀祈福幾無作用,頂多就求個心理安慰。”
唐果沒想到僅僅一個祭祀之法,就牽扯到一個族部的興盛衰落,這世界還真浩瀚又神秘。
“所以,神是不會給自己建造祭臺的。”
那么這座設在地宮中的祭臺,又是誰建的作用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