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7,注定是一個不平凡之年。
人們還沉浸在尚未完全消散的新年余韻中,一天早上起來,所有的新聞報紙、電視臺、廣播臺,都在報道一件事,改革開放的總設計師鄧公因病于昨晚與世長辭。
聽到這個消息,郁行一愣了好一會兒,才緩緩說“香港還沒回歸呢,終究還是沒能等到那一天,唉”
遠夏嘆息“是啊。”
他有滿腹的話想說,卻又不知從何說起。盡管有無數人對改革開放表示質疑,但毋庸置疑的是,改革開放解放了生產力,將中國經濟推向了發展的新高度,在之后短短四十年里,就走完了發達國家兩三百年所走的路,成為世界上第二大經濟體,堪稱人類歷史的一大奇跡。
盡管財富分配不均的確存在,也不能說是背離了初衷,只能說明歷史尚未發展到共同富裕的那一步,如果能活得更長久一些,也許就能見證這一現實了。
時光流逝,有很多人會離去,但也有人會永遠留下。
流芳百世的人一開始肯定沒有想過會這樣,他們想的,不過是做好手頭的每一件事,無愧于心,無愧于天地,無愧于社會,無愧于自己的理想。
隨著時光推移,他們做的每一件事慢慢凝聚成了一座豐碑,在時光的長河中就這樣永垂下去。
過完年不久,遠重陽收到了一份來自法國里昂國立美術學院的錄取通知書。學費倒是免費的,但需要自費上一年語言學校,自己負擔生活費,當然,還得有擔保人。
全部費用加起來,第一年所需費用最多,約莫需要五萬人民幣,后面不用上語言學校,花費應該少一些,三年時間,十萬元應該差不多了。
這個花費比遠夏預想的要少,因此他非常支持重陽出去。
重陽在哥哥姐姐的鼓勵下,準備去國離鄉,奔赴法國求學。
這一年,行遠除了加大研發投資外,沒有再增加額外的投資,他在等一場風暴平息。
從1995年開始,國家就開始鼓勵大學生自主擇業,1996年開始,國家正式取締工作分配制,所有大學畢業生都實行自主擇業。
也是從去年下半年開始,高校開始舉辦秋招與春招,行遠再也沒有了招工難題。
五月的一個星期六早上,遠夏睜開眼,發現郁行一已經起來了,他下床起來在院子里做運動。
剛運動完,郁行一從外面回來了,提著一些菜和米粉油條,意外地說“今天怎么這么早”
遠夏說“要去學校招聘。”
郁行一說“哪個學校人不是已經招到位了嗎”
遠夏說“去商學院,看能不能招個助理。”
郁行一忍不住問“給誰招”
“我自己。”
郁行一“哦”了一聲“你總算舍得給自己招助理了。”
遠夏笑著說“以前不是時機不成熟嘛。”
郁行一挑了挑眉,自打學校不分配工作后,大學生尾巴終于不翹那么高了,以前對私企都是不屑一顧的。
“你怎么不去越大招要去商學院”郁行一問,越大是重本,商學院是普本。
遠夏說“商學院的就夠用了。越大的學生工資要求更高。”
事實上,遠夏是有針對性地去招人的,他以前的得力助手陶陽,就是商學院的,正好今年畢業,他要去招陶陽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