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部確實有點責怪郁知文在傷好后沒有回團部報告,郁知文言簡意賅地說“沒有錢回團部。”
領導又說“那你應該去九師找咱們的戰友,他們會幫忙的。”
郁知文說“不知道九師的人在哪兒。”
領導也是沒辦法,雖然郁知文離隊未歸,但她的確是九死一生,其他隊友的死也不是她造成的,而且她的歸來,總算是還原了當年的真相。
“郁知文同志,你有什么訴求是要歸隊嗎”領導問。
郁知文搖頭“不,我就是想辦理身份證明,落一個戶口,順便提走我的檔案。我在喀拉也木勒鄉的一所小學做了七年代課老師,我還是決定回去教書。”
這個要求確實不過分,她不要求歸隊,也就不用給她另外安排工作,團部要省不少事。
遠夏還是要求團部還給額敏縣公安局和教育局分別寫了介紹信,說明一下郁知文的情況,讓她能夠順利將戶籍和檔案落到額敏縣去。
額敏縣教育局平白多了一個正規師范大學的畢業生,估計歡喜都來不及,說不定很快就要將郁知文調到縣中學去教書。
既然單佳音過來見過面了,郁知文也沒有打算再回連隊去看看,他們按照遠夏的建議,動身去了烏魯木齊,趁著還是暑假,帶兩個孩子去見見世面。
到了烏魯木齊后,遠夏給廠里打了個電話,了解一下他離開后的情況。梁洪昌說沒什么大問題,只是立人廠那邊一直在催要新產品。遠夏說如果有多余的貨,就給對方發一些過去。
郁行一也打了個電話回去請假,因為可能要比開學時間晚兩天回去。
他們在烏魯木齊好好玩了兩天,買了很多東西,衣服、鞋子、生活用品,還有很多書和文具,書和文具不僅是給兄妹倆的,還有給學校的學生們的。
郁知文聽見遠夏給學校的孩子們買書,非常感動,也不拒絕,都照單全收了。
作為老師,她當然希望自己的學生能有更多的學習資源,可在他們那個連帶字的紙片都難找到的地方,學生連課本都未見得能有,就更別提課外讀物了。
回去的時候,他們是滿載而歸的。
因為去了一趟烏魯木齊,又在額敏縣教育局為郁知文辦理戶籍和檔案存放又耽誤了一天,回去的時間就比預計的晚了四天。
特力克在家急得火燒眉毛了,強烈懷疑遠夏和郁行一拐走了他的妻兒。
他后悔不迭,應該跟著一起去的,哪怕是叫人來幫忙看牛羊也成啊,他太大意了。
日子一天天過去,該回來的人依舊沒回來。他不得不去叫他的朋友兄弟來幫忙,大家湊在一塊出主意,該去哪里找人,甚至都開始湊錢出去找人了。
他的兄弟朋友們都責怪他太大意,這找人如同大海撈針,怎么可能找得到。
就在他準備出發時,遠夏一行人終于回來了。
特力克看見妻兒,抱著又哭又笑。
郁知文看著胡子拉碴的丈夫,又看著家里凌亂的樣子,責備說“我不在家這些天,你都翻天了啊。在家里喝酒是吧”
特力克嘿嘿笑,抱著失而復得的女兒,看著妻兒,淚花忍不住滾出眼眶。
索娜爾替他抹去眼淚“爸爸你哭了”
特力克在女兒臉上親了一口“爸爸想你想的。”
遠夏和郁行一對視一眼,果然是急瘋了吧,他們回到自己的氈房一看,果然,他倆的行李也被翻動過了,雖然東西還在里面,但塞放得亂糟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