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娜平靜說:“能走一個是一個,反正你幫不上忙,回去替我將消息報給非自然事務所,讓卡爾家族的家里人給我報仇就是了。”
她趴在涂染鮮血的冰冷地面上,白皙精致的臉容和墨綠色的披肩短發,全沾有凄慘的艷紅血跡,她對這一刻的致命危險和死亡都看得風輕云淡。
露娜本來就是這樣,就像一株開在懸崖邊上小草的人生。只不過這顆小草,不經意看到了絢爛的極光,想要努力追隨那灼熱太陽的腳步,哪怕靠近一點。
“好美。”
埃迪看呆了,不合時宜的喃喃自語。
毒素的聲音突兀從他的腦海里冒出,同樣催促說:“還愣著干嘛,趕緊跑啊!那女人說的沒錯,你留下來可是一尸兩命!”
“你恢復了?”埃迪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低聲請求說:“我能不能變回剛才那個武裝狀態?或者,你操控我的身體,只要帶露娜安全的離開這里。”
他咬了咬牙,下定決心的說:“之后,你讓我做什么都沒問題。”
“NO。”毒素果斷拒絕,回應說:“如果是全盛的狀態前,我很樂意做這個交易。可惜剛才體力透支嚴重,以你我的共體根本打不過它,記住這種感覺等明天再回來報仇吧!”
毒素話還未說完,自作主張的強行控制埃迪的身體,背部當即彈射出一道黑色觸手,延伸粘貼到后方數十米外的建筑體上,橡皮般收縮間拉扯著他飛快倒退的遠離現場。
“毒素,別啊!求你帶她一起走!!”
埃迪的聲音在公路夜空上響徹,尾音還在回蕩,人已逐漸不見了蹤影。
寬廣公路上,就僅剩露娜和血獄兩者。
“你懂什么,沒我留下,你又怎么跑得掉。”
像是回應埃迪的話語,露娜老氣橫秋的嘆了口氣,無血色的蒼白臉容松懈下來,虛握著的手無力沉下,能力的綠色光霧特效黯淡消失。
‘咔嚓!’
失去了能力的加持和維系,數道鎖鏈幾乎同一時間崩斷成無數碎片,叮叮當當的灑落一地。
“真拿你們人類沒辦法,堅持這么久,就為了讓那一人逃離么?以為他能替你報仇?”
踩著金屬碎片,掙脫束縛的血獄就宛如一頭來自地獄的惡鬼,邁著優雅的步伐上前,抬起的左手開始變換為寒光爍爍的彎月鐮刀。
“你懂什么?”露娜搖頭,篤定的說:“過了今晚,你絕對會死,而且是死的很慘。”
血獄聽過很多生物威脅的話語,那都是獵物死前的哀嚎詛咒,可這次不同,露娜的威脅仿佛即將要面對的事實,讓它身心莫名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
像是如果殺死了露娜,會惹到非常可怕的存在。
的確。盡管才來地球一天,可遇到的人類,一個比一個強,這也太詭異了點,事實和預期不符。
“在這之前,你就會死。”
血獄穩住心境,拖拽著變形的鐮刀上前,鐮刀由于過大,尖端垂落抵在地面上直擦出一串火星。
露娜透支體力,只能看著對方接近,放棄反抗的閉上雙眼,絕美的臉上無喜無悲。
“可惜了,最后沒再見你一面……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