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場單方面碾壓的另類戰斗，不止粉碎了天啟的虛空神位，還讓他從身體到身心，領悟到了東方大國流傳的一句古話。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仿佛要將今天的教訓牢牢記住，天啟沒有再披著鋼鐵鎧甲，而是保持著干枯瘦小的蒼老軀體，只稍微在體外變換出一套簡單的披風，看起來簡單而樸素無華，就像一個老仆似的低頭站在凱撒旁側，等待他的吩咐和差遣。
就算往后天啟的信徒走到他跟前，大概也不會認出，眼前半步入土的老奴隸，會是曾經不可一世，差點統治地球的舊世界神明。
畢竟此時，連三位騎士都差點認不出天啟來了。
“天啟，可以把你的金字塔弄掉么？”
凱撒抱著琴，腳尖踢踏下祭壇大廳堅硬的地板，朝旁側的天啟問道。
“當然可以，少主。”天啟點了點頭，瘦弱的雙手往下虛壓，足有一座大山大小恢弘壯觀的金字塔，隨著一陣劇烈震顫，開始由外到內的綻放裂痕，搖搖欲墜的要坍塌開來。
“三分鐘過后，它就會徹底坍塌，從這城市中永遠消失。”
天啟望著開始崩壞的金字塔，眼中還有些許懷緬之色，這可是他曾經通往神位的無上階梯。
“那我們準備離開吧。華盛頓那邊的戰斗，應該也快結束了。”
凱撒抱著琴望向西邊天際，就在這時，微弱的“嗚嗚”聲響傳入耳畔，他這才想起祭壇大廳上還有一人的存在。
“查爾斯，我差點把你給忘了……”
凱撒灑然一笑，帶著小琴往石床方向走去，查爾斯對此已經無力吐槽了，像條狗似的癱在已經趨向崩裂的石床上。
天啟跟上凱撒的步伐，可很快被三騎士中的暴風女叫住了，“天啟大人！”
天啟步伐停頓下來，緩緩轉身，一直微躬著的軀體挺起，抬眸望著眼前的天使長三人，面無表情的道：“我已經不是天啟大人了，我現在只是凱撒少主的一位老仆，你們往后務必記住。”
“那天啟大人，往后，我們該怎么辦？”
暴風女睜大眼睛，是天啟改變顛覆了她的人生，在她心目中，天啟永遠都是高高在上的神。
天使長和靈蝶沉默著，他們都是無家可歸的人，被普通人排斥的變種人。
“我不再是天啟大人，你們也不再是騎士，該去哪就去哪吧，往后的路隨便你們怎么走。”
天啟扔下這一句話，轉身離去，朝著凱撒所在的石床走去。
“天啟大人。”
暴風女眼眶蓄著淚水，想要跟上去，結果被靈蝶給拉住了。她回頭望向靈蝶，靈蝶沖她搖了搖頭，示意不要再上前去了。
“他已經不再是我們認識的天啟大人了，他的神位、野性、自尊等等，近乎所有的一切都被擊潰了。”
天使長冷哼一聲，鋼鐵雙翅振動，朝金字塔外的天空飛去，只在原地留下一團湍急的颶風。
“是啊。往后的路，也該由我們自己來選擇，該如何走下去。”
靈蝶挽著暴風女的手臂，感慨道。
“天啟大人。”
暴風女愣愣的望著天啟的背影，聽著靈蝶的話語，驟然想起了，自己以前通過偷竊撐起的一家孤兒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