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師父小師弟掀翻了主峰的大殿”
“不好了師父小師弟和萬玄院叫郝諍的那小子逃課殺光了寒煙門養的魔獸”
“不好了師父小師弟挨個挑戰十大宗門的首席弟子,全給人家打殘了”
“不好了師父”
褚峻態度誠懇地認錯,一臉云淡風輕,不急不緩道“師父,徒兒知錯。”
養了徒弟一百年覺得自己老了一千歲的拙之真人崩潰地看著他,“不你別,你是我師父”
褚峻微微一笑,“這怎么使得。”
拙之真人揚起鞭子就抽,旁邊幸災樂禍的褚屹三個也被連累抽了一頓。
“老子受不了了老子要飛升”拙之崩潰怒吼。
三個月后,九天玄雷劈下,拙之真人就轟轟烈烈地飛升了。
拙之留給幾個“愛徒”的話在山間回蕩
“在外行走千萬別說你們是我徒弟他娘的走了”
拙之飛升之后,師兄弟四個干脆利落地瓜分了他留下的紫府和數不清的寶貝,果斷一拍四散,各自出去游歷闖蕩。
褚峻修習殺戮道,身上的戾氣越來越重,再加上本身也不是什么心地善良的人,就是一尊行走的人形殺器,人人避之不及。
也就只剩郝諍這一個勉強不嫌棄他的朋友偶爾能說上幾句話。
他背著赤淵劍尸山里來血海中去,性子也越來越冷,五百年來孤身一人,倒也習慣。
拙之說得沒錯,他確實冷心冷肺無情無義,為了報答寧故的救命之恩救了他剛出生不久的小兒子,也可以轉頭為了破命劫,利用這個剛出生的嬰兒。
好歹他讓這孩子多活了十六年。
冷酷無情的殺戮修士想。
別說萬玄院這群小崽子,就連海灘上的烏龜碰見他都嚇得爬得飛快,偏偏寧乘風不知死活的湊上來。
不得不承認,他確實有好幾次忍不住想殺了這小兔崽子破了懸在自己頭上的命劫。
但又陰差陽錯地放棄了這個念頭。
寧乘風很能鬧騰,但是同他少時比起來,簡直算得上個乖孩子了,他收拾起來簡直毫不費力。
小崽子敢怒不敢言又絞盡腦汁使壞的樣子甚至有點可愛。
甚至還敢黏上來。
五百多年都沒體驗過有人黏著自己不放的殺戮修士有些手足無措。
一開始,他只會試探著戳一戳臉。
軟的。
和十幾年前那個小娃娃的臉一樣軟。
他沒養過寵物,當然也養不活,大師兄養的兔子見了他就跑,他都沒抱過,曾經偶爾撿到過一只小病貓,可惜被他身上的煞氣所沖,他還沒碰到,一炷香的時間就沒了氣息他便很識趣的主動遠離。
不過,大概是因為當年他給寧乘風拓海塑骨又分了一縷生機的原因,對方像是感受不到他身上的煞氣,反而還對他格外親近。
處處跟他作對的少年頂著倆黑眼圈扒拉在他身上睡得不省人事,溫熱帶著起伏的呼吸近在咫尺。
褚峻僵著身子躺了一晚上,一動沒敢動。
“你別趕我走”睡得意識不清的寧乘風摟著他的脖子嘟囔。
他試探性地伸出一只胳膊,將人抱進懷里輕輕拍了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