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中霎時間紅光大盛,附近的河水陡然一凝,繼而波濤洶涌狂風怒號,周圍的樹被攔腰折斷,原本還算晴朗的天驟然陰沉下來。
十幾里外的某處山頂。
幾名青衫修士不約而同的望向了某個方向,其中一名看上去不過十七八歲,劍眉星目豐神俊朗,神色凝重地從掌心祭出來一枚晶瑩剔透的琉璃球,上面是鏤空的流云仙鶴紋路,琉璃球中心是一柄懸浮的碧藍小勺。
琉璃球內流光溢彩,折射著斑斕的光,勺柄指著某處震顫不止。
“是邪陣”馮子章臉色一變,“西北方向十九里,無盡河北。”
“子宋子陳,你們留在此地等花開,子章隨我來”為首的青年面容冷峻,乃是云中門大師兄韓子楊,他召出本命法寶,化作一道青色的流光直沖西北方向而去。
“師兄等等我”馮子章將自己的配劍扔到空中跳了上去,一下子沒站穩險些摔了下來,繼而口中念念有詞,亦是化作青光隨韓子楊而去。
留下來的二人對視一眼,揶揄一笑,繼續蹲著等崖邊花開。
韓子楊比馮子章先一步到了無盡河邊,他停懸于河面上空,召出了本命法寶玄天鏡,玄天鏡在他掌心瘋狂的顫動,像是在懼怕又像是在激動,韓子楊眉頭緊皺,警惕地望著四周。
“師兄”馮子章比他晚來一步,腳下的飛劍沒有控制好力道從他身邊直直沖了出去,韓子楊搭救不及,連片衣角都沒能抓住。
“砰”
一陣令人牙酸的撞擊聲,馮子章直直地撞在了一棵枯樹上,頭朝下趴在地上,吃了一嘴的土。
韓子楊“”
馮子章從地上爬起來,狼狽地撿起地上的飛劍,呸呸得吐著嘴里的土,臉還被石子劃破了一道,他灰頭土臉地仰頭問韓子楊,“師兄,你停上面干什么下來啊。”
韓子楊緊盯著手中的玄天鏡,“這地方不對勁,你上來。”
“好。”馮子章一向聽他的話,正要飛上去,余光掃過腳下忽然一愣,猛地蹦到了一邊,祭出手中的琉璃球,果不其然里面的勺子開始瘋狂轉動起來,“師兄,就是這個邪陣血還沒干呢”
韓子楊額頭青筋直跳,“上來”
馮子章老老實實御劍飛到了韓子楊身邊,發現自己袖子上沾了陣中的血,罵了句晦氣,施了個小清潔術,沾了灰和血的衣袍頓時整潔如新。
韓子楊聚集靈力,準備用玄天鏡破陣,周圍靈光大盛,剛正肅殺之力勢必要蕩平一切邪氣,破到一半卻停下來收了法力。
馮子章不解“為何停下”
韓子楊的表情很是一言難盡,將玄天鏡收回識海,道“這就是個普通的傳送陣,方才你那一摔已經將陣給破了,看到那幾根斷樹枝了嗎”
馮子章剛才還被那幾根樹枝硌了屁股,點了點頭,“昂。”
“那是陣眼。”韓子楊皺眉。
馮子章納悶地問“只是個普通的傳送陣,為何要弄這么大陣勢這四溢的邪氣不知道還以為是寧不為再世。”
“這陣法雖然普通,但有些地方不太對勁,不像是正道所為。”韓子楊御劍落在了河灘邊上。
他話未說完,馮子章就直接將琉璃球扔到了傳送陣上空,“這等邪里邪氣的傳送陣不如直接消了了事。”
“且慢”韓子楊正要阻止,奈何他性子急的小師弟直接將那陣毀了個干凈,灰塵碎石揚了他滿身。
收力不及的馮子章“師兄,我說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嗎”
韓子楊咬牙瞪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