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全是藤蔓,不能開窗戶通風散味,即使用了清潔術還是隱約有點味道,馮子章江一正和褚信站在床邊盯著床上的動來動去的小家伙,俱是一臉深沉。
“應當是得換尿布。”褚信想起宗門里的育善堂,他曾經和幾個師兄弟一起去幫過忙。
“是不是得給他洗洗”江一正身為一群人中唯一的女人,試探地開口道。“用個清潔術”
馮子章道“清潔術本質上是將雜質分解轉換為靈力,如果用清潔術豈不就是把轉化為靈力吸收”
褚信一本正經道“照顧孩子的嬤嬤曾經說過,用清潔術對孩子的小屁屁不好。”
三個人對著床上的小孩神色肅然,寧修好奇地望著他們,“啊”
爹爹呢
站在窗戶邊自閉的寧不為假裝沒有聽見。
“前輩,他好像很不舒服。”江一正看寧修在不停地動來動去,當機立斷,“我去樓下幫您燒點水”
“我也去”馮子章緊跟在她身后,“順便給孩子找塊尿布”
褚信一正言辭道“我去端水”
三個人一溜煙地跑了,只剩下還在昏迷的褚蓀痛苦地皺眉。
寧不為走到床邊,寧修一臉無辜地沖他笑,笑得乖巧又無辜。
暴躁中的大魔頭對著兒子奶呼呼的笑,有點暴躁不下去。
他兒子還沒滿月,之前喝他的血只是尿床,他給喂了幾天米糊當然就會排泄,人之常情,再正常不過了。
最終還是身為父親的責任感戰勝了他那早就不知道被寧修逼到什么地方去了的潔癖又或者說,早就在他第一次被寧修尿了一身的時候,就注定了他會有這么一天。
好父親寧不為忍著臭味將寧修從襁褓里給拎出來,然后眼疾手快將那價值不菲的襁褓從開了條縫的窗戶里扔了出去。
一個小清潔術下去,寧修臟兮兮的小屁股頓時干干凈凈。
靈力被寧不為很無恥的塞回了朱雀刀碎片里。
外面四處爬動的藤蔓察覺到靈力的波動,一下將那襁褓卷了進去吞食,片刻后纏繞在一起的藤蔓僵在了原地,猛地將那襁褓吐了出來
嘔
這間客棧里大多數都是筑基期以上的修士,辟谷之后不吃東西也無妨,廚房里基本沒什么人來。
江一正動作十分麻利,挽起袖子來就架鍋燒水,看得馮子章和褚信一愣一愣的。
“江道友,你可真厲害。”褚信敬佩道,他還是頭一次見有人用火折子而不是控火術點火。
“剛才放清潔術靈力不夠了。”江一正拍了拍袍子上的灰,語氣真摯的問褚信,“褚道友,你看我這樣的去無時宗做雜役夠不夠格”
褚信愣了一下,腦子沒轉過彎來,訥訥道“應、應該吧。”
馮子章有點好奇地問“褚道友,你們無時宗的灑掃雜役一個月多少靈石啊”
“外門的雜役一月三千下品靈石,內門的雜役一月六千下品靈石,也可兌換成五百中品靈石。”褚信想了想道。
馮子章聽得直了眼,他在云中門一個月也不過拿四百中品靈石,接個宗門任務統共也就六百中品靈石,攢上一年半載都不夠買件好法器的,還要厚著臉皮去跟他師父師兄借錢
十七州第一大宗門,果真是財大氣粗
“你們宗門招收雜役有什么要求嗎”馮子章忍不住問。
“外門雜役資質丙中以上,煉氣七層以上,內門雜役丙上,煉氣十層及以上,最好是有人推薦”褚信道“不過各峰各谷都有他們自己的要求,我也不是特別清楚。”
江一正有些垂頭喪氣道“我資質丙下,現在才煉氣六層,今年都十八了還沒能突破。”
馮子章安慰她道“沒關系,我資質乙中,今年二十四了現在也才剛筑基。”
兩個人不約而同地看向褚信,目光中帶著點好奇。
大概他們年紀都差不多,現在又都被困在臨江城內生死難料,沒了宗門師長的約束,年輕人獨有的好奇心和交流欲便顯現了出來。
“我資質甲下,今年十五,修為”褚信不怎么好意思道“才筑基期大圓滿,宗門內排名年年都是倒數。”
馮子章和江一正震驚了。
十五歲筑基期大圓滿還是倒數
這就是十七州第一宗門的恐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