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不為被寧修吐出來的米糊沾了一手,聞言不耐煩道“隨便。”
于是褚信很開心地跟江一正要了個勺子。
江一正甚至還給多給了他一個碗。
褚信如果是饞,那馮子章則是剛辟谷還沒改過習慣來,厚著臉皮跟江一正要了個碗,江一正則沒有辟谷,只吃紅薯有點干,囁嚅道“前輩,我喝半碗成嗎”
寧不為拿著帕子給寧修擦嘴,自閉到不想說話。
三個人端著碗圍著鍋,把鍋里剩下的米糊分了,就著紅薯吃得十分滿足。
不少圍觀的修士看向寧不為的目光從一開始的憤憤變成了同情。
難怪會做此等離譜的行徑,一個廢人帶著三個傻子和一個奶娃娃,也怪不容易的。
但是為什么看起來他們吃得這么香
“這位道友。”就在眾人都歇了看熱鬧的心思時,一名須發半白的中年人湊了上來,沖寧不為拱手道“在下長生谷陸南,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寧不為冷冷看了他一眼。
那自稱陸南的修士臉上的笑容未變,“我觀道友與我一故人十分相象,奈何我那故人早早隕落你我二人有緣,我便幫你懷里的孩子卜算了一卦。”
陸南長嘆一聲,望著他懷里的寧修道“此子逆天而生,自出生便有七七四十九命劫要過,便是過得了命劫,也是個天煞孤星,克父克母,道友你”
他話未說完,就被人怒聲打斷。
“我怎么沒聽過什么長生谷”褚信怒道“你這人分明就是信口胡言”
“我雖修行不深,但唯獨于卦象頗有研究,斷卦無一不準。”那陸南沖寧不為笑道“此等命格百年難出其一,上一個被我算出克父克母天煞孤星命格的,還是寧不為。”
早就有人在暗中觀察這邊的動靜,待陸南說出“寧不為”這三個字來,原本嘈雜的環境倏然一靜。
連褚信都被噎住。
寧不為是何人
六歲父母雙亡,所在的寧家旁支就剩他一人,后被接到寧家主家,寧家掌權人接連隕落,死得只剩下寧行遠那個不足百歲的主家嫡孫掌權,但連寧行遠那等天縱奇才都早早隕落。
當年盤踞在巽府偌大一個寧氏家族,千百萬人的參商二州連草都沒活下來一根,就單單活下來一個寧不為。
若他不是天煞孤星,那十七州真就找不出第二個能稱得上天煞孤星的修士了。
更遑論這些年寧不為所到之處,皆是腥風血雨,在眾人心中,寧不為這個名字永遠和死亡緊緊聯系在一起,但凡沾上那么一星半點,都要罵聲晦氣。
那陸南似乎很滿意用寧不為營造出來的效果,見眾人陷入沉默,他微微笑道“諸位我觀此處乃是那妖藤所造幻境大陣,只要我們齊心協力找出陣眼以力破之,定然能出去”
“那這陣眼在何處”有修士忍不住問道。
“那妖藤陰邪得很,將陣眼設在了活人身上”陸南伸手一指,正落在寧不為懷中的寧修身上,“那活人陣眼正是他懷中抱著的嬰孩”
“信口雌黃”馮子章聞言怒道“你先是說什么命格,現在又扯什么陣眼,分明就是你在打孩子的主意”
“沒錯你憑什么說陣眼在孩子身上”江一正同樣很憤怒。
“呵。”陸南沖百羽禪師和梅落雪幾人所在的方向拱了拱手,大聲問道“百羽禪師,梅堂主,卿顏長老,此處是否為一幻陣”
梅落雪皺眉道“確實如此,那妖藤修為極高,所設幻陣皆似實體。”
百羽亦是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