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江一正嘆了口氣。
“你方才怎么不跟著太尊一起去”馮子章揪了根腳下的雜草。
“我不敢。”江一正伸手捂住臉,悲憤道“我竟然讓景和太尊吃烤地瓜,我有罪。”
“沒事,放寬心。”馮子章小聲道“剛才我還看見太尊和咱爹一起給小山換尿布呢。”
江一正抗拒道“不,我想象不出來。”
“想象什么”寧不為的聲音在他們頭頂響起。
“尿布”江一正抬起頭來,就看見她爹手里拿著兩塊洗好的尿布,視線在院子里掃了一圈,好像在找地方晾。
“那兩棵樹中間太陽好。”江一正給寧不為指了指,從自己的納戒里找出根繩子來,“我和子章綁根繩子。”
馮子章一邊綁繩子一邊問“小江你納戒里怎么什么東西都有”
“生活所迫。”江一正踮了踮腳,系得高一點,“走哪兒住哪兒,就得什么東西都帶著。”
寧不為甩了甩布子,搭在了繩子上,初冬的陽光還算好,能曬上一兩個時辰。
“爹,你怎么沒跟太尊一起去啊”馮子章好奇地問寧不為。
寧不為不解“我為什么要和他一起去”
“那個掌門說恭迎太尊攜夫人公子一起什么的”江一正在寧不為逐漸危險的目光之下聲音越來越小,“那掌門說的,不是我說的。”
“對,景和太尊還點頭了。”馮子章幫忙證明。
寧不為神色有些莫名,“他還點頭了”
“嗯真點頭了”江一正仔細回憶道“好像還笑了一下。”
馮子章疑惑道“笑了嗎”
“笑了,嘴角彎了一下,像這樣。”江一正篤定地點頭,然后面無表情地慢慢扯了扯嘴角。
“嘶這叫笑”馮子章看得眼睛疼。
寧不為臉色有點臭,夫人褚臨淵這張嘴怕不是想被縫上。
真要說,那也是他們景和太尊給他當夫人,但看那臉就很容易被人搶了去當爐鼎。
這么一想,大魔頭頓時更不爽了。
“爹,咱們真不跑啊”江一正還謹記著她爹是大魔頭,十分有危機意識,“要是太尊知道你的身份了怎么辦”
馮子章也是一臉擔憂,“可要是咱們都走了,小山怎么辦啊”
寧不為混不在意道“知道便知道了。”
他估摸著褚峻應當是知道他現在的身份,卻不知道為何并沒有同他挑明。
“那爹你打得過太尊嗎”馮子章愣愣地問。
“自然打得過。”寧不為大言不慚地糊弄小孩,邪笑道“他若是不同我們狼狽為奸,我便將他從無時宗擄走做爐鼎。”
江一正驚恐地捂住嘴。
馮子章震驚地瞪大眼。
寧不為嗤笑一聲,剛要嫌棄他們這點小膽子,突然察覺到氣氛有點不對,順著他倆的視線僵硬地轉過頭
便同站在院門前神色清冷的景和太尊對上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