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住一起嫌命長嗎親師兄弟都下得去手。”
褚信背對著他們,沉默地鋪好了床鋪,轉身走了出去。
“可算走了,真晦氣。”
褚信低著頭往前走,便聽路過的人竊竊私語。
“是他吧”
“誰啊”
“原葉峰那個殺了他親師兄弟,聽說還把他師父殺了。”
“什么這種人怎么還放出來”
“人家有后臺唄,他爹是掌門的弟子,誰敢動他啊”
“呵,這等忘恩負義狼心狗肺之人,竟還有臉活在這世上,若我是他,早就自戕謝罪了”
“嗐,你小點聲,小心半夜被他提著劍砍成漿糊”
“這是邪修了吧”
“怎么沒人來除了這禍害,還放出來害人”
褚信越走越快,偏偏佩劍又沒帶在身上無法御劍,最后大步跑了起來。
等人聲漸消,他已經不知道自己來了什么地方,只見面前是一處斷崖,神情郁郁坐在了崖邊,被風吹得衣袖晃動。
身后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褚信想,若是這人直接將他推下去,倒也好了。
卻不想那人在他身邊坐了下來。
褚信有些驚訝的轉頭,卻發現這人有些眼熟,卻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
“靈谷宗謝酒,在若谷峰做廚子。”那人眉眼溫潤,沖他笑了笑,“我常來此處看落日,今天正巧碰上了道友。”
褚信心情正差,可別人對他介紹自己,按禮節他也該說自己是何人,他猶豫半晌,道“我是褚信。”
謝酒看起來好像并不認識他,伸手給他指了指天上的云,“看到那朵云了嗎”
褚信順著他指的方向看了過去,點了點頭,“看見了。”
“你明天還能記得它長什么樣嗎”謝酒問。
褚信點了點頭,“自然。”
“一個月后呢”謝酒又問。
褚信有些不確定起來,“應該”
“那一年后呢”謝酒問。
褚信搖了搖頭。
“十年百年之后呢”謝酒笑著看向他。
褚信有些茫然,卻若有所思。
“這云也就存在這一時半刻。”謝酒微微一笑,“你卻能活上百年千年,甚至都不記得自己看過這朵云。”
褚信扯了扯嘴角,“你認識我吧”
“你喜歡和你師弟來吃我做的烤麻雀。”謝酒抬頭看云,“每次都央我給你個大的。”
褚信想起褚智,眼眶一紅,低下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