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開始的雜亂無章過后,很快各個宗門就組織起來,又有藏海樓和萬玄院的人在維持秩序,乍一看竟然也井井有條。
只是有些對景和太尊的紫府不死心的修士還堅持往海里探尋,被脾氣爆的尚暖薇一頓教訓之后,也老老實實去解蠱蟲了。
尚暖薇回到郝諍跟前替他將體內的蠱蟲除去,道“之前不管怎么樣都聯系不到論道山,所有的傳信都是有去無回,若不是碰上了無時宗的沈溪長老,只怕我們還要來得再晚一些。”
沈溪現在臉上還是慘白一片,不過好歹能行動自如了,她本在房間內療傷,但是察覺到長生道場的異動,便趁著陣法亂動的時候找到了漏洞,從論道山出來,正巧碰上束手無策進不去論道山的尚暖薇等人,便幫忙將人帶了進來,而被困在雨眠山的無時宗弟子因為被及時接到了樂源城,而有幸躲過了這一劫。
“我已聯系上掌門,無時宗和崇正盟的人正在趕來的路上。”沈溪道。
景和太尊隕落對于無時宗來說絕對是一等一的大事,她跟著褚臨淵修習這么多年,還是第一次在她八風不動的師尊臉上看到震驚無措的神色。
景和太尊這一隕落,對整個無時宗而言都是致命的打擊。
郝諍嘆息一聲,繼而正色道“此次乃是寧帆和謝酒這二人作亂,就連王家都牽涉其中,各門派都損失慘重,只是方才我搜查周圍,并沒有發現他們的蹤跡”
桑田在一旁聽著,剛要說寧不為,忽然又想起方才郝諍說的氣運之事,訕訕地閉上了嘴。
這等大恩,他們桑家可該怎么還
海面上,即墨鴻彩帶著步清和宗鎏宗盛解了蠱蟲之毒,正在和裴和光道別。
“道場之上多謝裴兄出手相助。”即墨鴻彩對他拱手行禮道“若非裴兄,我們幾人怕是難逃此劫,大恩大德無以為報,日后裴兄去青丹堂拿丹藥,只要報我的名字,一律免費。”
裴和光不好意思地撓撓頭,笑道“嗐,舉手之勞罷了。”
與裴和光分開之后,步清對即墨鴻彩道“師兄,咱們之前不是還答應給寧固魂丹嗎”
即墨鴻彩眼神意味不明,低聲道“此事容后再議。”
遠處海邊的沙灘上,一個看上去不過及笄的姑娘步履匆匆進了旁邊的飛舟。
穿著鵝黃長衫的女子正在舟上飲茶,旁邊侍立著個十八九歲的溫婉姑娘,正細心地給她添茶。
“師父,聽說那換運大陣被寧先生給破了。”鐘兒掀開簾子走了進來,道“桑家雖然損傷慘重,但生機尚存,氣運仍在。”
“師父,這就是您說的給桑家求的一線生機”以南大著膽子開口問道。
“沒錯。”桑云緩緩道“若不是老祖宗攢下的機緣,莫說一塊鎮魂流云,便是上百塊也未必能求來這一線生機。”
“老祖宗攢下的機緣”以南這些天聽鐘兒說了不少桑家的事,“難道是桑畔風老祖”
桑云不置可否。
“那寧先生”鐘兒有些擔憂,“如此大恩該怎么償還”
“這便是桑家該考慮的事情了。”桑云道“已與我們無關。”
“師父,景和太尊真的隕落了嗎”
“天機不可泄露。”
靈舟悄無聲息地飛入了云中,離論道山殘骸越來越遠,消失不見。
一把巨大的玉尺正在高空中飛行。
大黃站在尺子上打了個滑,使勁抖落了身上的海水,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江一正在給馮子章療傷,他雖然僥幸從褚信的手下逃出來,但還是受了不輕的傷。
崔元白坐在寧不為身邊,眉頭皺得緊緊的,一臉不太舒服的模樣。
寧修被寧不為抱在懷里,使勁拽他的袖子,“啊噠噠”
爹爹娘親去哪里了呀
寧不為將新得的這塊朱雀刀碎片收起來,目光晦暗不明。
崔元白拽了拽他的袖子,小聲道“父親,我不舒服。”
寧不為猛地回過神來,伸手將他抱過來放到腿上,“哪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