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正臉上開心的笑容逐漸凝固,弱弱道“爹你、你別這樣看著我,怪瘆人的。”
好像要將她殺人滅口一樣。
“你靈石夠花嗎有沒有什么特別想要的東西”寧不為語氣嚴肅,“比如說,胭脂水粉之類的。”
江一正先是一臉茫然,繼而面色煞白,“爹,是不是我體內那蠱蟲沒取干凈要命不久矣了”
不然為什么一臉嚴肅的問她有什么愿望
“你體內的蠱蟲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寧不為道“你一個小姑娘,和子章這幾個小子不一樣。”
總不能像養這幾個小子一樣這么糙。
江一正完全沒領會到他的意思,撓了撓頭,“啊,確實不一樣”
片刻后,江一正捧著一堆靈石愣神,回味著寧不為那句自己喜歡什么就去買,旋即慢慢睜大了眼睛。
她爹這是在明晃晃地偏心嗎
寧不為拎著兒子出來轉了一圈,沒見到想見的人,又回到了房間,每天早晨例行給兒子洗澡換尿布。
整個房間在靈力的籠罩下溫暖舒適,寧修在澡盆里玩得起勁,寧不為從納戒里給他找換洗的小衣裳,外面突然有人敲門。
“進來。”他神識一掃,頭都沒回。
褚峻推門進來,寧修開心地撲騰起了一串水花,寧不為拎出件奶黃的小衣裳轉過身來。
褚峻伸手將寧修從水里抱起來,接過寧不為遞來的布巾將小家伙裹起來,“我去找花燃了。”
寧不為將尿布遞給他,“浮空境這回到了何處”
褚峻動作熟練的給兒子包尿布,行云流水,一邊給寧修穿衣裳一邊道“坤府軫州。”
寧不為皺了皺眉,“寧帆現在也在軫州。”
他輕哧一聲“好像約好故意引咱們去軫州似的。”
“軫州有何特殊之處”褚峻見他神色難看便問。
寧不為沉默了片刻,“我師父是在軫州隕落的。”
“你師父”褚峻閉關了五百年,寧不為身上發生的許多事他并不清楚。
“她叫晏錦舟,是個散修,當年就是她將朱雀刀交到我手上的。”寧不為自嘲一笑,“后來又救了我許多次很愛多管閑事。”
晏錦舟資質絕佳,為人灑脫,年紀和寧行遠差不多大,寧不為認識她的時候她不到百歲,便已經修到化神期。
就算是百年難遇的天靈之體,有家族和宗門的資源支持在百歲以內修到化神已是難之又難,遑論一個無門無派的散修,但是晏錦舟不僅修到化神,寧不為甚至親眼見她越了兩個境界殺死過合體期的修士。
寧不為鮮少對什么人心服口服,除了他哥寧行遠,便是晏錦舟。
他跪下磕頭敬茶認了晏錦舟當師父,那對方便和他親爹娘一個待遇,他偶爾還敢跟寧行遠對著來,跟晏錦舟卻是不敢的。
他唯一一次忤逆師命,卻將晏錦舟連累了個徹底
褚峻鮮少看到寧不為這般沉默凝重的神色,他將整個都熱乎乎的寧修放到了寧不為懷里,“我一人去即可。”
寧不為抱著兒子心情又愉悅起來,裝模作樣的擔憂道“不可,太尊已經被逼得假死一次,再遇上寧帆怎么能應付過來”
“噠啊”寧修窩在他爹懷里學說話,還將寧不為皺眉的模樣學了個十成十。
一大一小表情神似,只不是一個戲謔,一個認真。
褚峻伸手摸了摸寧修的小腦袋,眼睛卻盯著寧不為,聲音溫和
“別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