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子章雖然腦子不聰明,但是謹記他爹和太尊的話,具體就表現為順其自然的咸魚。
他運氣好大概率能活下去,能活下去大概率就能變強,沒毛病。
那聲音的主人顯然無法理解他這九曲十八彎的想法,有些生氣道“如此難得的機緣拱手相送你都不要朽木不可雕也”
馮子章恭恭敬敬行了個晚輩禮,“祝前輩早日找到自己的衣缽傳人。”
說完就要出門,然而那道大門卻在他面前被轟然關上。
“既然你不識好歹,那就休怪我不客氣了”
馮子章大驚,“收徒弟這種事情還能強買強賣嗎”
“無知小兒,能被老夫看上是你的榮幸”廳堂之中忽然狂風大作,竟是要直接將他卷進內廳。
這是突然有股力道抓住了他的腰帶,將他從狂風之中拽了出來。
馮子章暈頭轉向地摔在地上,身下像是被什么東西硌著,他正要出聲,一只柔軟的手就捂住了他的嘴,一道傳音入他腦海,“道友切勿出聲。”
馮子章睜大了眼睛,便看見一名女子正神情凝重地看著他,而她旁邊,還有個八九歲的小姑娘。
“在下醫仙谷仰千柔。”那女子道“幸好道友沒有聽信那老怪的話,此人被困在這陣中多年,就是想找個替身將他換出來,只是對方須得自愿才行,這里都是不愿意而被他殘忍殺害的修士。”
馮子章低頭一邊看一邊道“你怎么知道”
他的聲音猛的頓住,只見周圍全都是零碎的骨頭架子,而他腳邊還是具熱乎的尸體。
很好,他現在知道仰千柔是怎么知道的了。
“人呢快出來快給我出來”那道聲音逐漸變得癲狂起來,“你逃不掉的不愿意只有死路一條出來”
馮子章緊張地咽了咽口水,看向仰千柔,“道友有辦法出去嗎”
仰千柔搖搖頭,“我和師侄已經被困在這里一天一夜了,每次試圖逃走都會被他發現。”
仰靈竹抱著自己的小紅蛇,“我們可以想辦法殺了他。”
仰千柔伸手摸了摸她的頭,“咱們打不過他。”
馮子章從納戒里拿出雪煉甲來,“我們可以暫時藏在這里面。”
仰千柔感受到這寶物濃郁的靈力,暗道不好,“道友速速收起來”
然而她話音未落,那道古怪蒼老的聲音瞬間在他們背后響起,“好啊,可算叫我找到了老夫被晏錦舟困在這陣中整整四百八十年已經受夠了”
“快跑”馮子章將仰千柔和仰靈竹往外一推,自己拿著雪煉甲硬生生抗住了對方一擊,卻因為修為不夠,被猛地撞飛了出去。
“無知小兒”那人怒吼一聲,無數鐵鎖鏈自四面八方而出,捆住了馮子章的四肢,竟是生生想要往馮子章的眉心里面鉆,想逆天奪舍
“你這軀殼正好哈哈哈哈正好正好真是天助我也待我出去一定要將晏錦舟碎尸萬段竟敢將我困在此處這么多年還有她那徒弟寧不為我要讓她和寧不為生不如死”
“嗡”
一聲佛語自上空傳來,自帶金光的佛印自空中轟然壓下,不管是馮子章還是仰靈竹和仰千柔,都被震得頭昏眼花,而那作祟的老怪凄厲地喊叫一聲,不知道藏在了何處。
手執禪杖的僧人自空中緩緩落在了空曠的院子中,他生得眉眼清俊,眉心一點紅痣,雙目微垂,神情悲憫,巨大威嚴的法相在他身后顯現。
一半怒目金剛,一半悲天憫人,卻絲毫不見違和。
“阿彌陀佛。”他抬手,對馮子章三人微微垂眸,行了個佛禮。
仰千柔神情激動,她認出了那稍縱即逝的法相,“您是明桑禪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