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峻遞給她一枚納戒,“東南三十里的地方有生骨蓮,里面是生骨丹與藥鼎,生骨蓮有靈獸看守,至于怎么取,自己想辦法。”
“是。”仰靈竹雙手接過納戒,小聲地應道。
褚峻又走到江一正面前。
江一正咧著嘴沖他笑得十分開心,眼中寫滿了期待和激動。
“資質丙下,靈根駁雜,筑基初期,”褚峻客觀道“底子雖然打得扎實,但悟性一般,修為憊懶元白真身是刀,吃多吃少無所謂,但你是人修,吃的雜質太多,有礙修為。”
江一正心虛地摸了摸鼻子,沮喪道“哦,那我、我以后少吃。”
褚峻“你已筑基辟谷,可以不吃。”
江一正宛如晴天霹靂,目光震驚地望著他。
褚峻清了清嗓子,無視她請求的眼神,“西北一百里處有桃林,林中有一石碑,你自去參悟。”
江一正聽著這任務很簡單,便愉快的點了點頭。
“至于子章,”褚峻頓了頓,捏住他手腕探查片刻后,道“資質乙上,靈根普通,你的機緣在西北方,自己去尋。”
“是。”馮子章點了點頭。
褚峻一揮袖子,幾個人便消失在了原地。
剩下的一狗一龍頓時夾起了尾巴。
褚峻看了它們一眼,又看了看懷中熟睡的寧修,開口道“你們隨我去個地方。”
馮子章回過神來,自己已經身處全然陌生的山林中。
他二十四歲之前一直和師兄弟們住在云中門,下山歷練也都有師兄們帶著,后來師兄們隕落,他就遇到了寧不為和小江,再后來有了褚峻總有比他更厲害的人在保護他。
這種正兒八經的孤身一人歷練幾乎沒有過,他咽了咽口水,警惕又緊張。
還有隱隱的激動。
雖然不知道機緣是什么,但太尊說有,那肯定是有的。
最開始兩天,他先是在地底下挖到了三四塊很大的極品靈石,又被只小蘑菇帶路找到了個不認識的法器,晚上睡覺前運氣不錯,逮住了只野兔子烤了吃,吃完才發現不太像兔子。
一路上都沒碰到什么事情,直到第三天清晨,他在草叢里發現了一個人。
一個熟人。
馮子章看著奄奄一息渾身都是血腥氣的褚信,第一反應是趕緊跑,但跑了兩步之后,又停了下來。
上一次在論道山他主動留下攔住褚信,其實并沒有多大把握,沒過幾招褚信自己邪氣反噬,他才趁機跑掉。
當時褚信看向他的眼神十分恐怖,讓他連著做了好幾晚的噩夢,但后來褚信再也沒有出現過,他也就漸漸不再想起。
但現在看著褚信滿是血污的臉,他腦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現出一年前在臨江城的畫面,意氣風發的少年不顧師叔的阻攔,執意打開窗戶探出頭來,沖正在逃命的他們招手。
他們三個在幻境中一起歷經生死,被寧不為護著活了下來,在無數驚喜的哭聲中于臨江城門口分別,又機緣巧合在無時宗重逢。
褚信曾經是他的“好朋友”。
馮子章抿了抿唇,如果他爹知道他現在的想法,估計會罵死他他竟然想救一個差點殺了自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