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雀倒也沒全信秋月的話。
趙時韞對她有意思是不可能的事,給她送藥也大抵是出于愧疚。
所以她誠心地上門求藥,希望趙時韞再次大發慈悲。
從他們相見的這幾次來說,趙時韞雖然脾氣差,但人不壞。
云雀站在院子里,笑得燦爛,“我來給您送點東西。”
夜宿在一旁應和,“呦,您還帶東西來了啊是什么好東西,我都聞到味了。”
“馬蹄糕,還有一些飴糖,做了好多花樣。”云雀回答。
“這馬蹄糕聞著真香。”夜宿朝她擠眉弄眼,“是您自己做的吧”
云雀本想說不是,但夜宿一直朝她做口型,她便改了口,“是。”
經常不說謊,偶爾說一句還臉紅。
倒省了涂胭脂。
而趙時韞已經推著輪椅往屋里走,云雀見狀立刻小跑過去,扶著他的輪椅,甚至熱絡地問;“您怎么不繼續曬太陽了”
“和你有關”趙時韞聲音冷冷地。
云雀“”
她被噎了下,也實話實說,“無關。”
趙時韞“那就閉嘴。”
云雀在他身后瞪大了眼睛,瞬間握緊了小拳頭,特想去掄他一拳。
哪有人這樣說話的啊
她不過就是關心他一下而已。
雖然是虛情假意,但他也不必如此冷淡。
把人噎的連話也說不出來。
云雀把他推到床邊后,便站在那兒不動。
趙時韞那涼薄的聲音再次響起,“出去吧。”
“啊”云雀詫異,“我還有事和你說呢。”
“我無事同你說。”趙時韞道“乏了。”
云雀瞪著兩只鹿眼,咬咬下唇,很想發脾氣,但想到自己是來求人的,于是蹲在他輪椅旁,仰起頭看他,“王爺”
她刻意撒嬌,兩個字被她軟糯的聲音說得千回百轉,若是旁的男人聽了怕是得酥了半邊身子,直呼她下蠱。
而趙時韞表情未變,眸色更深,聲音也愈冷,“你身上有味。”
云雀“”
她強裝出來的哀求表情頓時崩了,抬起袖子聞了聞,沒聞到任何。
忽地想起,在她出來前秋月給了她一個香包,她此刻拿出來,不服地辯解,“是這個味道嗎”
“嗯。”趙時韞道“很臭。”
“這分明是香包。”
“我聞著很臭。”
“你”
云雀差點脫口而出,這是你味覺出了問題。
但為了十香散又忍下來,她把香包收起,“那往后我不帶了便是。”
“你帶不帶與我何干。”趙時韞道“你出去便是。”
云雀“”
“我還有話同您說。”云雀吸吸鼻子,已經覺得委屈了,她低斂著眉眼,聲音也悶悶地,“我想同您求十香散,只要您給我十香散,真的讓我做什么都行。”
“我讓你走。”趙時韞道。
云雀眼睛忽地亮了,“我走了您便給我嗎”
趙時韞“不給。”
云雀喪氣,“您不是說求人不能只求一次,我都來求您第二次了,您為何仍不給我”
那雙眼里已經盈了淚,或許那本身就是一雙濕漉漉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