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水流、急浪不能卷走羊皮筏子上面的孩子,這是前提;第二,那王八如果出現,咬住孩子,稍一發力,固定孩子的繩索便要松開,這樣就可以確保孩子被王八叼走的同時,那只羊皮筏子完好無損。同樣的,羊皮筏子上拴上繩子,事情做完后,拉動繩子,羊皮筏子就順利回收到岸上了。
道士這么一說,那些動手的隨從們也就明白了,固定韋鐵頭的辦法倒也很簡單,四肢拴上繩子,系個活扣,固定在羊皮筏子上,只要那王八咬住孩子,那巨大的王八腦袋只需一甩,活扣就會自行松開,羊皮筏子與韋鐵頭便可以說再見了。
按道士和管家的意思,隨從們正在把韋鐵頭綁在羊皮筏子上,韋陀看到這一幕,便不再有任何的幻想,這些人想要干什么,再清楚不過了,于是韋陀大喝一聲,“住手,你等住手!”
聲如洪鐘,所有都嚇了一跳,圍觀的人循聲看去,還是之前那個和尚!
顧不得眾人驚異的目光,韋陀穿越人群,眾人便也讓出一條通道,韋陀快步向碼頭走去。
見此情景,道士多多少少有些心虛,他選擇專注手頭上的事情,以此填補內心之中的虛弱處。渡口碼頭上的風比較大,作法所需的火燭便難以使用,道士先前已經提出更換設備,也就是用松油火把取代火燭。道士讓小徒弟點燃火把,他則拿起桌子上的三清鈴,一邊口中念念有詞,一邊搖晃三清鈴。
韋陀可不管這些,徑直來到道士身后,大喝一聲:“道士,你想干什么?想把那孩子如何處置?”
道士扭頭看了一眼韋陀,又看了看管家和族長,令他遺憾的是,管家和族長都沒有阻止和尚的意思。道士實在沒辦法,心想,躲是躲不過去了,只有把和尚應付走才行。
族長、管家等人實際上心里也挺矛盾的,因為來的是一個和尚,是否也有高明的法術,那也不好說,所以也就想看看,看一看和尚與道士之間是如何碰撞的,說不定能夠碰撞出更有效的降妖之法,那就再好不過了。
正因為韋陀是一個和尚,道士心里有一點發怵,不過表面上依然做到了鎮定自若,可小徒弟卻感受到了道士的緊張,只見道士轉身直面韋陀,手里卻仍緊緊攥住那只三清鈴,小徒弟心想:那和尚又不是惡魔,你那么緊張干什么,你晃蕩那玩意兒,能把和尚晃蕩走嗎?
“怎么又是你?不跟你說了嗎,化緣別處去,莫在這里礙事!”
韋陀說:“和尚不化緣,和尚只問你,這孩子,道士你打算如何處置?活生生的祭河嗎!”
“你休要胡說,這哪里是祭河,你不懂,不要在這里胡言亂語,你且走開。”道士說的有些激動,手臂也跟著揮舞,手中的三清鈴便發出清脆的鈴聲。
“降妖驅魔,自是好事,和尚自然不會干擾于你,不過,和尚卻沒見過拿活人的性命去降妖,你一個修行之人,本應持慈悲之心,和尚倒要問你,你修的是什么道?如此做,豈不是淪為一個害人性命的妖魔嗎……”
不等韋陀說完,道士便哈哈大笑,以此掩飾心中的局促,“你一個傻笨和尚,貧道不與你計較,此乃天授降妖之法,你哪里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