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隨是帶著任務來的,火神教的余孽又不歸他管,聊得太深也不合適,搞不好張鴻又要誤會他是來奪權的了。
鳳隨閑聊幾句就沒了興致,放下茶杯,開門見山的問曹溶,“本官昨日打發人來看著春娘子身邊的下人,這幾人現在在何處”
曹溶的臉微微一沉。鳳隨不聲不響的派人在他的地盤上把人給拿住了,顯然沒把他放在眼里。
但他若是挑剔這一點,鳳隨說不定會辯解說他曹若水的身份本來就在暗處,不好大張旗鼓的跟他交涉。
左右都是對方占理,曹溶心里就有些不大痛快。
張鴻坐在一邊樂呵呵的看熱鬧。
他跟鳳隨是對頭,跟曹溶也只是同一個單位共事,不得不合作的交情,這兩人無論誰咬了誰,他看著都挺高興。
但他想看熱鬧,別人卻不一定想讓他看。
鳳隨似笑非笑的對張鴻說“張大人抓捕火神教的余孽,難道是抓到玉香樓里來了不知是什么人涉案不會跟本官要查的是同一個人吧”
張鴻的笑臉一僵,干巴巴的說了句,“這倒不是。”
他正在查的事情本來就麻煩,再跟曹溶的事情牽扯到一起,上頭的人問起來該解釋不清了。搞不好還會覺得曹溶無能,竟然由得這幫子教徒把爪子伸到了他頭上。
如此一來,他就真把曹溶給得罪了。
張鴻在腦子里轉了幾個圈,明白這是鳳隨在攆人,便拍了拍袍子,站起身說“偷得半日閑,本官也得去忙自己的差事了。曹兄若是有什么需要兄弟幫忙的,只管使人來喚我一聲。”
曹溶也答應了,客客氣氣的將他送到偏廳門口,這才又耷拉著臉回到了座位上。
鳳隨就笑著說“大人何必憂心該查的都查清楚了,大人身上的嫌疑也可以盡去了。”
曹溶臉一沉,“我有什么嫌疑”
一生氣,本官都不稱了。
鳳隨淡淡一笑,長長的睫毛垂下來,擋住了眼底銳利冰冷的神色,“這位春娘子可不是簡單的人物,當初能在喬大人和福蓮縣主之間游刃有余,還兩頭都不得罪這份兒能耐一般的花娘可不見得能有,本官猜疑一下她的來歷,這不過分吧”
這就是明著說他在懷疑春娘子是曹溶手下的探子了。
曹溶只能耐著性子替自己辯解,“無憑無據的,大人不好這樣疑神疑鬼吧她若有什么不能見光的身份,我還能由著大人坐在這里指手畫腳嗎”
鳳隨笑而不語。
春娘子是不是曹溶手下的探子目前還不好說,但曹溶不想讓他查出什么來,這是可以肯定的。
皇城司行事,原本就是自成一統,真有問題也只會向上級匯報,內部解決,而不會鬧到大理寺去。
鳳隨這個時候反而有些憂心要是真查出什么不對來,他該怎么辦
是交給曹溶去處理
還是以大理寺的名義咬著牙繼續往下查
曹溶掃一眼站在他身后仿若雕像一般的曹九黎,咬著后槽牙吩咐他,“把人都帶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