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松冷哼,“他倒會撿便宜。”
徐嚴比較憨實,他直接問鳳隨,“給他嗎”
“給是一定要給的,”鳳隨笑得有些狡黠,“不過也不能給的太容易了。他手里的一些情報,也要交出來才行。”
這話說的司空也點頭。張鴻也是皇城司的人,他們的情報系統,可比一個大理石少卿牛氣得多了。
徐嚴聽了半天也沒聽到他有什么具體任務,忍不住發了一句牢騷,“那也沒我和老羅什么事兒啊。”
“怎么沒有”司空笑著說“姓張的來了之后,肯定要跟大人東拉西扯,你們就陪著他胡扯好了看看到底是誰著急。”
這話說的鳳隨也笑了。
第二日,司空的行程卻并不順利。
他們起了大早趕到靜心庵,并未打聽到什么消息來。庵堂里倒是有記載,何日何時都有什么人來庵堂里供了香油錢,除此之外,無論問什么人家,姑子們都說客人來往多,不記得了。
庵堂外面的石壁也去了,天氣好的時候或許有游客,天冷了人就少,司空和陳原禮在附近轉悠了半天也沒遇見有什么人。
靜心庵距離青水庵倒是不遠,但是問起青水庵,姑子們都說兩個庵堂沒有來往,靜心庵向來都是關起門來過自己的日子,從不打聽外面的事要說故意跟官差作對,倒也不至于。這些姑子們,只是直白的表現出了對官差上門的反感。
第二件事辦的同樣不順利,玉香樓的蘭草姑娘見了瑩娘子的畫像也是一臉懵,表示從沒見過這么一位小娘子。
司空和陳原禮是從后門進來的,司空眼尖,注意到曹溶經常帶在身邊的私衛都不見了。玉香樓里的氣氛要比以往幾次過來的時候更散漫一些。
司空就懷疑曹溶這是要打算把他藏秘密的地方搬走了。
也是,他那個小院其實也并不如何隱秘,沒人動疑心的時候,自然千好萬好,自帶一股燈下黑的隱秘氣場,但若是被人注意到了,只怕各種馬腳就都露出來了。
曹溶那么一個狐貍似的人物,怎么能放任自己陷入這樣的危險中呢。
回到虞國公府,陳原禮自去找鳳隨匯報情況。司空有些沒精打采,隨便吃了點兒東西就睡下了。
倒不是又多累,只是有些沮喪。
司空有一種感覺,覺得自己似乎在某個點上想岔了,于是不知不覺就偏離了正確的方向。
他不喜歡繞彎子的感覺。
似睡非睡的聽到院子里傳來腳步聲,這是陳原禮回來了。
他見司空的房間已經滅了燭火,大約是覺得這小子累著了,便也沒出聲,自顧自的回自己房間去了。
司空聽到他的腳步聲進了對面的廂房,翻個身,又睡了過去。
或許是這一覺不大符合司空平時的生物鐘,司空總覺得睡不沉,仿佛鬼壓床似的,有一種半夢半醒的眩暈感。
司空在夢里覺得頭疼。這么睡一覺,比不睡還累呢。
司空正糾結要不要干脆爬起來,去外院的演武場里打一趟拳,耳畔卻聽到窗扇哪里發出了極輕微的“吱”的一聲輕響,乍一聽像是微風推動了窗扇。
司空一下警醒過來,身體上那種夢魘似的粘滯感也潮水似的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