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
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女孩再沒搭理他。
這是迄今為止讓司空始終感到迷惑的一件事。他想不明白到底哪里得罪了她,最終也只能感嘆女孩子的心思可真他娘的難猜啊。
女孩的心思不好猜,男人的心思也同樣不好猜。
司空想了一路,也沒想明白,為什么他念叨了鳳隨幾句,謝六郎就取笑他是個斷袖還半真半假的調侃他對鳳隨不安好心。
司空覺得冤死了。
他,他也沒起過這樣的賊心吶。
以往他心里有什么問題都樂意找鳳隨問一問,不過今天這個問題委實不好說出口,司空畢竟也是個要臉的人。
陳原禮在旁邊看的稀奇,“司空你在想啥,咋想的臉都紅了”
司空開始咳嗽,越咳嗽臉色越紅。
鳳隨也看的有趣,又有些不忍心這小子被這樣打趣,就體貼的主動岔開了話題,“讓你查的事,剛好跟司空說一聲吧。”
陳原禮就坐直了身體,努力擺出了說正經事的模樣,“這些話我剛才跟大人說過了,司空,你留神聽著,看看這里頭有沒有什么我忽略了的問題。”
司空一邊咳一邊點頭。
陳原禮就笑著說“咱們問案,不像皇城司是暗中行事,咱們必須要走光明正大的路子才行。所以咱們能問到的,也多是一些面兒上的東西。要往深處挖,還得找合適的路子。嗯,還得看機會你猜我今天遇見誰了”
司空就見鳳隨坐在一邊,很不優雅的翻了一個白眼。
司空就估摸著,剛才陳原禮給鳳隨匯報情況的時候,搞不好也是這般跳脫的問的。
“我猜不著。”司空老老實實的說“誰啊”
“桑二郎。”陳原禮眼一瞇,忠厚的臉上竟然擠出了一副奸計得逞的表情來,“他跟我打聽案子的進展,話里話外想引著我跟他打聽瑩娘子的奸夫老子偏不問,憋死他”
司空,“”
他一直以為陳原禮是個特別正直忠厚的人來著,原來看走眼了。
陳原禮嘿嘿笑了兩聲,“我跟他兜著圈子說話,結果繞來繞去,讓我問出了一條消息薛家把馬家的作坊并鋪子一起買下來了”
司空抬眼去看鳳隨,鳳隨也剛好看過來,兩個人交換了一下視線,一起望向陳原禮。
“確定”鳳隨長眉挑起,眼中微帶冷意,“那馬家是要從造紙這一行里退出去了”
陳原禮點點頭,表示這個消息的可靠性,然后說道“馬家只有兩家小作坊,鋪子倒是在安平街上,門臉雖然不能跟桑家與周家相比,但也確確實實是好地段了。桑二郎沒說馬家的打算,大約也不甚清楚。不過,他說馬家的小郎君現在成天到晚的跟著薛千山,倒像是他的小跟班一樣。”
司空沒見過馬家的小郎君,但若是站在薛千山的立場上,要想在造紙行里插一腳,直接收購馬家的作坊和鋪子,無疑是非常便捷的一條路。
想來桑家對薛家的介入也頗為忌憚吧,要不怎么桑二郎會特意提起這件事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