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冷冷清清,店鋪大都關著門,只有穿著鎧甲的人來來往往,有巡邏的隊伍,也有人專門收拾街面上的尸首和兵器。
每一個經過的人,都沉默不語。
繁華的城市,從來沒有這么蕭條過。
司空裹著臟的不成樣子的黑狐裘,懶洋洋地走在隊伍的最后。
要擱在平時,他看見自己最值錢的一件衣裳被糟蹋成這個樣子,一定心疼的要命了。但這會兒他只覺得從頭到腳都是麻木的,腦漿都好像已經半凝固了,什么都懶得想。
這一夜對很多人來說都是一場劫難,但這劫難本來是可以避免的。
司空這樣想的時候,又覺得剛才的一場架打的也有些索然無味了。
丁濤和曹溶是該打,但該打的又豈止是這兩個人從這兩人的官職以上,還有多少人虎視眈眈盯著鳳家等著從他們身上撕下一條肉吃
鳳家在宋遼邊境上越是戰功赫赫,他們是不是就越會忌憚他們
而寶座上的那一位,是不是安坐一旁,不動聲色地推動這種對峙
司空想著想著,思路就有些飄遠了。
他想在這種群狼環伺的情況下,鳳家但凡露出一點兒把柄,餓狼們就會立刻撲上去,將這一塊肥肉撕扯得干干凈凈吧
會不會正是這個原因,后世的歷史上才沒有任何有關鳳家軍的記載
司空想得頭疼。
他的視線越過了走在前方的兄弟們,落在了鳳隨的后腦勺上。
鳳隨依然保持著一個軍人挺拔的姿態,仿佛向前的每一步都走得極為篤定,充滿了信念和無上的勇氣。
哪怕前方荊棘密布,他也會這樣堅定地、無所畏懼地往前走。
這樣的鳳隨,讓他有些
有些心疼。
一行人沉默地回到虞國公府,徐嚴已經把醫館里受傷的人和死去的人都接了回來。嚴一初和陳榮也在,他們處理這些事情比徐嚴這個臨時的第一助理更加周到。
嚴一初看得出這些人的狀態都非常糟糕。打了一架,怒火得以宣泄,卻并沒有立刻讓他們振作起來。
嚴一初和陳榮什么也沒問,只是安排府里的下人熱水熱飯的把他們都伺候好,然后讓他們什么事兒都別管了,先去睡覺。
司空洗澡的時候就已經開始迷糊了,上下眼皮直打架,不等頭發擦干,他就鉆進被子里睡了過去。
等他一覺睡醒,已經是第二天的清晨了。
有人在外面敲門,聲音還挺著急,“趕緊起來接旨啊天使都上門了,你們還一個一個的窩在被子里”
作者有話要說
小空要轉正了,會有品級,成了國家正式編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