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有什么樣的上官就有什么樣的屬下,鐘饒覺得,只看這幾個屬下的表現,他也不會相信鳳隨是一個循規蹈矩,上面說什么他就聽什么的人。
這樣一想,鐘饒又覺得,今日胡松這沒頭沒腦的一鬧,于他而言,倒也不算全無收獲。
白潛見話題一再被扯偏,有些不耐煩了,昨天夜里是他值夜班,白天又趕了一天的路,這會兒眼皮子都要打架了。他還想著今晚能早點睡,好補補覺呢。
于是他偷偷摸摸地踢了司空一腳,沖著那持劍對峙的兩個人使了個眼色。
司空瞪眼這種得罪人的活兒就讓我干
白潛也不耐煩了趕緊的大半夜的,不開完會,大家都睡不成。
羅松也在背后用爪子一下一下地戳司空的胳膊。他也覺得在鳳隨的面前,司空的面子比較大一些。
雖然他來的時間最短。
司空無奈,只好干咳一聲,不大自然的提醒鳳隨,“大人要熱茶不”
白潛,“”
羅松,“”
這個慫貨
鳳隨卻好似從他的這句話里聽出了別的意思,他收回了手中長劍,對胡松說道“你回去告訴你背后的人,我鳳隨是武人,要打要殺,光明正大地來如果他只會這些偷雞摸狗的招數,那就別怪我看不起他。”
胡松氣得要爆,但這會兒要是一走了之,只會更顯得他沒氣度。
鐘饒適時地站起身,在他肩膀上按了一下,“來,來,都坐下,這事情才說了個開頭,重要的部分都還沒說鳳大人,你繼續,你剛才說鳳家軍派出的那位都頭遇到一伙兒賊人,他們可有說了什么”
都頭,乃是對低品級的武官比較客氣的稱呼。
他也記得鳳隨說過,站著的那幾位軍銜與胡松差不多,但胡松是自己手下的副隊長,不但有軍銜,還有正經的官職在身,議事的時候有一個座位也是說得過去的。
鳳隨對鐘饒也有了新的認識。
他會替胡松打個圓場,但首要條件是選擇一個不會牽連到他自己的時機。
看來,胡松背后的那個人,與鐘饒的交情也一般。但鐘饒對胡松的把戲心知肚明,這一點是可以肯定的。
鳳隨沒有再理會胡松,他重新落座,“我現在要說的,就是我們的車隊已經被賊人盯上了,這件事必須提早做好準備。”
鐘饒也連忙表態,“正該如此。鳳大人有什么計劃鐘某定然全力配合。”
鳳隨點點頭,收下了他的好意,轉頭望向胡松,“張大人是文臣,防衛之事,本也不由他負責。所以今日協商之事,依我看不必讓老大人煩心了。還有,胡兄弟與商隊來往密切得很,日后還望謹言慎行。若是我們這里泄露了消息,危及斥候性命本官必殺之”
接觸到鳳隨寒芒閃動的一雙利眼,鐘饒也忍不住有些心頭發涼。
忍氣吞聲坐在一邊的胡松,也忍不住抖了一下。他雖然恨不得一口吃了鳳隨,但也知眼下這局面,不僅僅關乎他的名聲,而是關系到了他的性命。
胡松在心里運氣,忿忿說道“鳳大人也不必小瞧人。跟你作對是不服氣你。但關乎家國大事,某還是分得清輕重的難道某身在禁軍,還會心里向著賊人不成”
鳳隨不理會他話里的火氣,十分淡定的點了點頭,“如此,本官就拭目以待了。”
言下之意,你說的好聽沒用,本官還是要看你表現的。
胡松,“”
這人好討厭,還是好想一口咬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