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攬人這種事兒,也要講究一個談話的氛圍與技巧。鳳勉心想,還是到了涿州,再找個合適的機會坐下來慢慢談吧。
鳳勉走后,司空驅馬走過去,將大氅遞給鳳隨,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大人太冒失了,這么冷的天”
他有些說不下去了。說得多了,顯得他不識好歹似的。
鳳隨卻沒想那么多,伸手接過大氅披在身上,笑著說“這會兒沒有風,走的也不快,倒也不覺得冷。”
說著他從自己腰帶上解下一個布袋遞給司空,“將就著吃一點兒。”
袋子里是餅和肉干,水袋里的水也是冷的。但這種趕路的時候還能有一口吃的,司空就已經很知足了。
司空咬了一口餅子,問他,“張大人他們現在何處”
鳳隨知道他想問的其實是李騫,微微一笑說“張大人和車隊中的隨行人員一個不少,已經和涿州防御使派出的隊伍碰了頭,大約明日黃昏時分就能趕到涿州了。”
停頓了一下,他又說道“你師父沒事,只是這一路上行動匆忙,免不了要受些罪。”
司空頓時蔫了。
出發的時候,他還以為這一路上有禁軍護衛,真遇上流匪也不會有什么事。誰能想到,這里面還有遼人摻和一腳。
鳳隨的手有點兒癢癢,要不是周圍全是人,他真想伸手在司空的腦袋上揉一把。
“你師父不會怪你的。”鳳隨湊近一些,輕聲安慰他,“事有輕重緩急,你有公職在身,自然要以公事為重。”
“我知道。”司空蔫蔫的啃了兩個冷餅子,感覺精神都恢復了。他問鳳隨,“我們這是去涿州那些遼人呢”
“遼人應該也知道我們正在趕往涿州。”鳳隨已經從陳原禮那里知道了太華出現的事。
鳳家人手中掌握了廣平王與耶律乙辛有勾連的證據,以此推算,這些人極有可能是耶律乙辛的私兵。
原本他還覺得不能肯定這件事是否就是耶律乙辛授意,但蔚州也有遼兵集結,總不會是蔚州一帶的駐兵心血來潮,想要出來打劫一票。
國情雖有別,但運兵一道,自有其相通之處,地方駐兵是不敢擅自行動的。這一條,放在那里都是適用的。
司空的眉頭皺了起來,“他們既然知道我們要去涿州”
鳳隨很輕微的搖了搖頭,“他們的目標并不是我們這些人,而是歲幣。在他們摸清楚歲幣的下落之前,應該不會貿然出手。”
在鳳隨看來,剛才的一場廝殺,不過就是跟廣平王有勾結的遼人,想要伸手取走他們的紅利罷了。
但只是這點兒銀錢的話,是不是足夠引動他們的貪念呢
鳳隨對此表示懷疑。
作者有話要說
鳳勉想挖人很正常啊,如果鳳隨還要回京城,鳳勉肯定會覺得像司空這樣的猛人不留在前線是一種浪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