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又想嘆氣了,他覺得鳳隨的笑容讓他心里軟軟的,胸膛里像是堆著一大把甜甜軟軟的棉花糖。
他湊過去,在鳳隨的嘴唇上吻了吻。
很軟,微涼。
司空退開一點兒,回味了一下,覺得這種觸感有些特別,與任何食物都不大一樣
但鳳隨的感覺似乎與他不同,因為他的臉色紅了起來,呼吸也變得急促。然后他伸出手,很溫柔地托在司空的腦后,俯身過來吻他。
與剛才的感覺不同,司空覺得鳳隨好像被某種急切的情緒推動著,親吻的動作竟帶著幾分兇猛的意味。
力道也重。
司空的呼吸也有些急促起來。他好像明白了為什么相愛之人愿意用這樣的方式來表達愛意了。
他以為擁抱就是兩個人最為接近的距離了,但其實不是,親吻才是。兩個人的氣息都融在了一起,意亂情迷之際,甚至覺得靈魂都顫抖著合二為一了。
這令人迷醉的感覺仿佛延續了很久,又仿佛短得只有一霎。
司空把額頭抵在鳳隨的肩頭平息自己有些過分急促的心跳與呼吸,腦海中的恍惚感還沒有散去,背后受傷的地方卻有些發軟,好像連坐直的力氣都沒有了似的。
鳳隨用下巴在司空的發頂輕輕蹭了蹭,忍不住又想笑了。他覺得他的懷抱里一直以來都是空的,好像就應該嵌進來這樣一個人才算圓滿。
天造地設。
司空就是老天為他造出來,要讓他的人生變得圓滿的那一部分。
鳳隨的呼吸慢慢平復下來。
他想到這一次是司空主動親近他的。這是表示他終于想通了開竅了不再堅持他那些有關身份地位的原則了
或者,生死之間才意識到那些東西其實也沒有那么重要
這個事實本身已經足夠讓鳳隨感到幸福了。
鳳隨忍不住把人抱的更緊一些,還低下頭在司空的發頂吻了吻。
司空應該昨夜在李騫那里洗過澡了,頭發上還有未散的淡淡的竹葉香味兒,但這一天打打殺殺下來,難免會有灰塵。
不過鳳隨一點兒也不嫌棄。
他剛想提醒司空以后可以到他這里來洗澡換衣服。他一個人住,身邊只帶著一個書童,總要比營房那種環境方便一些
結果他話還沒出口,一抬頭就看見貫節鬼頭鬼腦地站在內室的門口,滿臉都是見了鬼的表情。
他的眼神里甚至還有一些懊惱,仿佛覺得眼下這局面是因為他的失職才造成的。
鳳隨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先出去。
貫節不是很想出去。他有些擔憂的看看司空的背影,懷疑司空是被自家大人強迫的。要不怎么低著頭呢
低著頭,一般是不想看見人的意思吧
鳳隨的兩道濃眉就皺了起來,心想這小子吃錯藥了
他不是很在意被這兩個書童看到什么。本來像他們這種貼身服侍的下人,主人家的秘密就很難能瞞得過他們,所以貼身伺候的人才選的格外慎重,出身、品性都要考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