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五月中旬,被李騫調養得胖了好幾斤的司空也終于歸隊了。
他的軍銜從一個從六品的飛騎尉,晉了正六品驍騎尉。
這是個虛銜。
不過隨著鳳隨的歸營,他手下的一眾親信也都有了實職。陳原禮被調去了騎兵營任統制,白潛和羅松被調入了步兵營做正副都頭,司空被鳳隨安排到了陳原禮手下的馬兵營,徐嚴任都頭,管著手下一個部。
司空任副都頭,協助徐嚴管理這兩個小隊,一共一百來個騎兵。
除了身份上的變動之外,司空還得到了不少賞賜。朝廷賞的金銀、鳳家軍賞下來的金銀,零零碎碎加起來也有好幾百兩了。
司空高高興興的將自己的私房錢交給他師父保管,還很大方的表示,“師父想吃什么,想玩什么就買啊,別給我省錢。”
李騫得到了小徒弟的孝敬,最重要的是得到了司空的信任,整個人樂得都快冒出泡泡來了,當天晚上就讓人買了幾頭羊,要給大家加菜。
驛館里左鄰右舍的幾個戲班子都在商量要跟著朝廷的人一起回京城,他們雖然沒能去中京,但邊境局勢緊張,這個時候要是還堅持北上就有些不合時宜了。
他們這一路雖然辛苦,但出發之前拿到手的銀子可不算少了,因此這些人空跑一趟,倒也沒有什么可抱怨的。何況他們還參與到了收復順州這樣的大事件當中,一個個都感覺與有榮焉。
在交戰雙方都停下來舔傷口的這一段短暫的平靜的時光里,陳原禮也帶著他的兄弟們全力以赴,適應著新的身份。
其他人倒還好說,畢竟以前就是鳳家軍里出來的,唯有司空是一個地地道道的外來者。這就導致他成了一個靶子似的存在,那些原以為自己能升到都頭、副都頭職位上的大頭兵們都將怒氣都對準了這個外來者。
徐嚴記著鳳隨的叮囑,不敢讓他去跟人動手,一身的窟窿才剛補好呢。
但司空也是在軍隊里呆過的,手下的人有怨氣,不聽指揮,這種隱秘的怨氣如果聽之任之,是會出大事的。
司空不會拿自己的身體不當回事兒,但下面的人也不能不打。軍隊里就是這樣,上位者要想服眾,那就必須展現自己的實力。除了拳腳,還有很多可比的項目啊,比如騎射。
大家都是馬兵營的老兵了,騎射這種技術總要過得去吧那就比騎射。
如此幾次三番地比試下來,那幾個挑事的刺頭們被司空用一副弓弩虐了一遍又一遍,然后就都老實下來了。
技不如人,這確實沒什么可說的。再說還有軍銜官銜壓在頭上呢。
于是,又過了一段時間之后,徐嚴就發現,他的副都頭忽然間就變得炙手可熱起來了。還有別的營里的大頭兵跑來套交情,打聽的都是一件事百發百中的箭法,都是怎么練出來的
徐嚴自己琢磨了一會兒,忽然就想樂。他想,司空以前總嘀咕什么一力降十會,這話可真沒說錯啊。
北境的夏天姍姍來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