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隨著鳳隨進了二門,只覺得二門內的守衛比外院多了許多,一個個衣甲肅然,面帶殺氣。
司空猜測這里是虞國公處理公事的地方。從外表來看去,幾間寬大的堂屋坐北朝南,左右兩側是廂房,有些像是有錢人家的書房的模樣。
一個隊長模樣的士兵驗過了他們的腰牌,親自領著他們穿過略有些荒敗的前院,來到了書房背后的一扇小門前。
守在這里的幾名將官看上去都有些眼熟,司空估計這些都是鳳云鶴的左膀右臂,經常帶在身邊的人。
等進了院子,司空一眼看見打起簾子迎出來的人是嚴一初,頓覺鳳隨這一次過來恐怕真是有極重要的事要談。
嚴一初算是鳳隨的智囊,一般二般的小事情,輕易輪不到他出馬。
等進了門,司空才發現房間里的人并不多,除了鳳云鶴和嚴一初之外,還有幾個人也都是熟面孔唐凌、屠老。以及鳳云鶴麾下的懷化大將軍程梁和北路軍軍需轉運使閆縛。
程梁四十上下的年紀,濃眉大眼,身形孔武,從外形看就是一員猛將。閆縛與他年齡相仿,相貌卻十分白凈,長眉細眼,一身讀書人溫文如玉的氣韻。司空聽人說起過他,似乎是鳳隨母族的人。
如果說前兩位因為打過交道,還算是熟人的話。后面這兩位,以司空的品級,就只有仰望的份兒了。
司空跟著鳳隨行禮,然后規規矩矩地站到了鳳隨的身后。他注意到除了鳳隨之外,這些人身邊并沒有帶著隨從,有點兒不確定自己要不要出去等著
正猶豫呢,就見鳳云鶴的眼神看了過來。
司空不確定的看了看他,再看看鳳隨,發現鳳隨也是一頭霧水的樣子,好像看不明白鳳云鶴到底是什么意思。
鳳云鶴有些不大自然的咳嗽了一聲,沖著司空招招手說“你也坐下。”
司空,“嗯”
他要不要說“多謝元帥賜座”
他這邊還迷糊著,鳳隨已經從他老爹的反應里猜到了他的用意。他一下跳了起來,臉上帶著喜意,拉住司空在自己身邊的空椅子上坐了下來。
鳳云鶴就瞪了鳳隨一眼,轉頭望向司空的時候,目光倒是溫和了一些,“老嚴是二郎身邊的人,老鄒是和這位老白,是三郎四郎身邊的人。今日小聚,算是自家人聊幾句私房話。你也別緊張。”
司空簡直受寵若驚了,國公爺這是在給他解釋嗎
他,他把他當成了自家人
鳳云鶴不等他說幾句客氣的話,轉頭對身邊的幾個人說“司空這孩子腦子靈活,又是一直跟在二郎身邊的。這一次打下林泉立了大功,我也很看重他。”
屠老笑微微的點頭,“我早說過,要是沒有這孩子,咱們的火器局怕是摸索個十年八年的,也未必能搞出火槍和炸彈來。”
鄒先生和鳳云鶴介紹過的那位白先生大約是資歷比較淺,并不隨意開口,只是坐在一旁擺出了凝神傾聽的架勢。
程梁和閆縛雖然沒有直接與司空打過交道,但屠老那邊的新發明他們還是知道的,尤其林泉一戰,刷新了很多人對于戰爭和武器的認識。
這樣的人才,無論放在哪里,也只有費心籠絡的份兒。因此這兩人看著司空的時候,神情都十分的溫和。